衛衡今日有些暴躁,吃飯的時候嗬斥了小二好幾次,一會兒嫌桌子油膩膩的,一會兒嫌菜色簡單。
小二被他罵得誠惶誠恐,點頭哈腰地不斷道歉。
婉喬看了秦伯言好幾次,發現他也沒有開口製止的跡象,不由撇撇嘴,心裏不由同情那小二。
“客官您稍等,後院剛剛殺好羊,羊肉已經燉上了。”掌櫃的出來賠笑解釋道。“回頭羊骨湯隨便免費喝。”
“這還差不多。”衛衡道,又問,“你這羊,可是好羊,不是病死的吧。”
那掌櫃臉色漲得通紅,連連擺手道:“那可不敢,諸位都是官爺,萬萬不敢糊弄官爺的。”
“知道就好。”衛衡道。
看著衛衡仗勢欺人的樣子,婉喬很不滿。掌櫃的看起來四十多歲,麵色和善帶笑,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在年輕的衛衡麵前唯唯諾諾,屈身站在一邊,他不發話就不敢走。
婉喬大聲道:“掌櫃的,給我來一碗涼水。”
掌櫃如蒙大赦,揚聲答應,跑到後廚去給她取水去了。
“你——”衛衡怒目相對。
婉喬手捧著腮,轉頭看向外麵不理他。
秦伯言壓低聲音對衛衡道:“別鬧事。”說著,眼神示意了一下後廚。
衛衡以眼神回應,嘴上卻恨恨道:“蹬鼻子上臉,我還沒押解過這麽囂張的囚犯。任婉喬,你給我老實點,等你小衛爺騰出手來,收拾不死你!”
婉喬才不會管他放的狠話,悠然地看著外麵馬兒吃草。
不一會兒,外麵來了十幾個身穿褐色短打的男人,看起來都是些貧苦的力工,衣衫襤褸,腳穿草鞋,身上都汗流浹背,他們趕著幾輛驢車,車上裝的滿滿的草料。
掌櫃的有些害怕地看看衛衡,然後出去對力工領頭的低聲說了幾句話,眼神不時往裏麵瞥,似乎在說裏麵的人不好惹,讓他們先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