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去,太熱了。”婉喬見張梧沒有要走的意思,忙開口道。
張梧害羞地笑笑,然而卻很堅定地道:“不礙事,你一個姑娘都不怕,我更不怕曬,我陪你在這裏說會兒話。”
“好吧。”婉喬也覺得幹站著實在無聊,再想這又不是部隊裏罰站軍姿不準說話,便把頭上的葉子挪下一片,給張梧蓋在頭上,笑著道,“你也遮一遮。說起來,你比我膚色還白,還不耐曬。”
張梧感到一隻手在自己頭頂動了下,雖然很快離開,卻像有一顆小石子,投入他的心房,掀起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這麽短的時間,你看你臉都曬紅了。”婉喬道。
張梧低頭,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羞紅了臉。
婉喬跟他聊起了流放路上的事情,問張梧路上一路可順暢。
張梧說還好,負責押解他們的武官林大人,也算是個剛正正直之人,並沒有刻意為難,但是也沒有秦伯言這般好說話。
“他好說話?”婉喬翻了個白眼,隨即又自言自語,“其實也還湊合。”
張梧壓低聲音道:“秦大人算很好的了。我們路上遇見過其他押解犯人的衙役,個個凶神惡煞不說,還時常欺負女眷,呃,就是……”說著,他不自覺地又臉紅了。
婉喬明白他的意思,瞪大眼睛罵道:“禽獸不如!”
張梧見她發怒,忙岔開話題:“二姑娘,剛才你和四姑娘說話,怎麽惹怒了秦大人?”
婉喬:“……”
事關婉然的名節,她不能隨便說,便敷衍道:“我背後抱怨他幾句,被他聽到了,也沒什麽。不說這個了,你知道甘南那邊的情況麽?我們應該快到了吧。”
“應該不出十日就到了。”張梧道,“甘南民風淳樸,就是物產不算豐饒。咱們雖然是流放到那裏,但是也會分得田地,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離開官場傾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