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俊,別說了。”婉喬冷靜地製止他,目光看向廖氏,“母親,我累了,先回去歇息了。您若是非要覺得我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等侯爺回來後,讓他處置吧。”
說罷,她也不等廖氏說話,轉身往大門處走去。
“你給我站住!”
聽到廖氏接近歇斯底裏的喊聲,婉喬恍若未聞,徑直走了出去。
“老夫人,告辭!”祁俊冷哼一聲,輕蔑地看了一眼素禾,勉強拱拱手道。
走到素禾身邊時,他冷笑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小心著點吧。晚上睡覺別太沉,萬一走個水,爬進些毒蟲……嗬嗬。”
婉喬回去後,越想越氣,心裏明白自己和素禾對上的這一局,勉強打了個平手,卻仍然十分憋屈。
她還是輕敵了。後宅的陰謀算計,環環相扣,爾虞我詐,比戰場、朝堂毫不遜色。
是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人不是自己獨有,萬事有下人來做,那多餘的精力,自然隻能用來爭鬥。而且曆經千年演變,能夠代代繁衍留下來的,都是經曆了層層進化,又吸取母係“經驗”的鬥士們。
喪心病狂。
婉喬一邊喝著牛乳一邊摸著肚子默默和女兒對話:“呦呦,若是講鬥爭,你隨我自然是先天不足。娘以後呀,就是到處打聽,看哪家家風正,沒這麽多烏煙瘴氣的事情,再看有沒有合適的男孩。若是沒有,你還是找個贅婿。唉,贅婿也不好,好的哪裏肯上門?”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自嘲起來,孩子還沒生,就已經想到她婚事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會是個開明民主的娘,可是現在竟然打起了包辦婚姻的念頭。
這樣不好,不好。
阿梅從婉喬手裏接過已經空空的碗,笑道:“您這自言自語,又點頭又搖頭的……”
婉喬笑笑,看著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道:“都說了你懷孕了就不用來伺候了,安心養胎,非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