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覺得奇怪的許淙心事重重, 連在私塾背書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千字文》是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的,所以雖然有些走神,但也背得一點磕碰都沒有。背完之後, 趙秀才滿意地讓他坐下, 然後讓下一個人背。
趙家私塾的教學方式, 和許家村村塾有所不同。
可能是因為每年都會有新人入學,所以為了照顧他們,開學的第一、二個月, 趙秀才都隻教導《千字文》、《三字經》等開蒙書籍。
一是教認字、二是教書寫、三是查背誦。
不過並不是背出來了就完事, 趙秀才平時講課的時候, 也會講解詞句的意思, 以及裏麵包含的一些典故等等。
然後時不時地會點一兩個人起來, 讓他翻譯。
當然了,這些隻是課堂內容的一部分,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教完統一課程之後, 趙秀才會針對課堂上那些進度超前的學生, 單獨為他們講解別的內容。
比如許淙,因為已經在家裏學過了, 所以在其他新入學的人還在努力識字的時候, 他已經聽趙秀才講《論語》了。
“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 七十而……”
這是許淙第四次學《論語》。
第一次是在許家村村塾, 許夫子講的。
第二次是在來勉縣的途中, 借住在雲家聽雲知府講的。
第三次是在家裏, 去年冬天的時候,許明成也把《論語》給他仔細講過一遍。
趙秀才這次,是第四次。
四次的《論語》聽完,許淙對古代的科舉製度,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怎麽說呢,隻能說名次是不會騙人的。
許夫子的講述,那是完全的按部就班。等於是書上說什麽,他就講什麽,書上沒說的內容他就不講,完全不會靈活變通。更別說聯係上下文,再引申出別的課外知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