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郎第一次收到許淙信件的時候, 是十歲,當時許淙一歲。
如今四年過去,許淙已經從一個路都走不穩的小豆丁, 長成了能跑能跳的活潑幼童。而當時不過才及大人腰部高的孫大郎也成長為了真正的少年, 此時的他站直了身子隻比孫教諭矮半個頭, 就是和最高的許明成相比,也能到他的肩膀位置。
但對於許淙來說,已經很高了。
因為許淙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孫大郎多少歲, 兩人也從未在信裏麵提及這個話題, 所以在許淙的潛意識裏, 孫大郎應該和自己差不多才對。
沒想到他這麽大隻!
四歲的許淙和十四歲的孫大郎站在一起, 能夠看到一個很明顯的身高區別,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兩個人的關係。
在相互介紹,互通了姓名之後,兩個人就坐在一起, 頭挨著頭說話了。
孫大郎雖然年長, 但他從小要麽在家裏讀書,要麽在私塾讀書, 而且在家中也經常和年幼的弟妹們相處, 所以養成了老實、單純、愛照顧人的性子。
他和許淙說起話來半點都沒有不耐煩。
兩個人我誇你的詩作得好,而且還去考縣試了,非常厲害。你誇我現在已經讀《中庸》了,畫出來的畫也很受歡迎,你也特別厲害。兩個人厲害來厲害去, 很快就消弭了年齡以及距離上的差距, 變得親密起來。
然後許淙就問起了自己的疑惑, “你考過童生了嗎?”
在孫大郎點頭之後, 許淙頓時就發出了“哇”地驚喜聲,好奇地追問起來:“縣試難不難啊?我爹給我出了題,我不會。”
孫大郎想了一下,“我小時候也不會,長大就會了。”
他想起剛剛父親提過,淙哥兒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讀《中庸》了,而自己是八歲的時候才在曾祖父的指導下學這本書的,於是又強調了一遍。
“淙哥兒,縣試和府試不難,你把四書五經學完就會了。我就是把四書五經學完,曾祖父和夫子才讓我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