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七歲……咳咳……已通過院試……咳咳……九歲已通過鄉試,因而受到……咳咳……薑夫子的青睞……咳咳……薑夫子特意為他行了特權……咳咳……推舉他為貢生,擁有……咳咳……參加殿試的資格,隻是……咳咳……當時二弟因二娘之死……咳咳……變得十分厭惡文學,避而遠之……咳咳……時過境遷,才……咳咳……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因此……咳咳……你無須擔心他的考試資格。”
荀馥雅每回瞧見謝衍講話都覺得無比難受,更何況是本人。
可他如此難受,每回都堅持把一大堆的話講完給她聽,若再退卻,隻怕他會說得更多,搞不好猛地大吐一口鮮血,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想到去延邊刺探犬戎族軍情之事,她靈機一動,提出要求:“我答應你提出的交易,但我還有一個請求,此次謝夫人到延邊處理店鋪之事,得把我帶過去。”
像荀馥雅這般人物必須到延邊的理由必定不簡單,謝衍本想敲擊一番,再度摸一摸她的底,無奈今日的精神氣似乎已耗盡,身子變得越發難受疲倦。
他隻得病懨懨地回了個字:“可。”
得到回複,荀馥雅不再打擾,起身向他行了禮,與吟冬回屋裏吃午膳。
果腹後,荀馥雅坐在木椅上低眉品茶,吟冬在屋子裏忙前忙後,替她收拾明日啟程延邊所需的用品。
荀馥雅靜心想了一會,即便謝昀年幼時是個神童,聰明絕頂,但《傷仲永》的故事告告知與她,學習不進則退。
如今謝昀的課業實在落後太多了,僅一個月補回去,是不切實際的。而以他如今的學識去考科舉,金榜題名那是做夢之事。
為今之計,唯有出奇製勝,依仗從上一世獲得的信息來有的放矢地給謝昀輔導。
她依稀記得上一世此次的春闈考試考的是《四書》與《經文》,而殿試上老皇帝提出的試題是“積弱治國,何以求強”,遂命吟冬備上相關書籍,與她一同前往謝昀所居住的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