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以前從不認錯。
這不是說她不哄漆月,正相反,兩人吵架總是她先低頭。
兩人性子都硬,剛在一起那段時間,什麽都能吵。加上那段時間,兩人都正迎來人生的新階段,喻宜之進了大學又開始在地產公司實習,漆月則開始在錢夫人那邊上班。
兩個年輕人被現實教訓的頭破血流,回家以後就沒什麽精力存續溫柔。
相處時間也少,要碰上喻宜之不加班、漆月在錢夫人那邊事也少的時候,兩人才能一起在家吃頓飯。
那天漆月買了菜回家,喻宜之正在桌前做ppt。
“不是不加班?”
“客戶臨時說了修改意見,得把方案趕出來發過去。”
“好吧。”
漆月一個人拎著菜走到公用廚房,炒菜的時候一縷紅發從額前滑下,她揚聲叫:“喻宜之!”
公用廚房離她們所住的那間屋子不遠,而喻宜之是個整潔的人,口袋裏隨時都裝著皮筋,不像漆月丟三落四,每次喻宜之給她買一包,很快就不知丟哪了。
每次喻宜之都會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跑過來,纖長手指梳理好她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幫她綁好皮筋後又習慣把馬尾左右兩邊分別一扯,綁好後繞到漆月正麵看看效果,然後說句:“好了。”
漆月撅嘴。
喻宜之故意說:“好油啊。”油煙熏出的汗全在漆月嘴上。
漆月又撅嘴。
喻宜之就笑著在她唇上輕碰一下,漆月粘住她把舌頭伸進去。
喻宜之邊推她邊笑:“鍋裏糊了!”
漆月有時都覺得,她潛意識裏,是不是就想要喻宜之每次跑來後的那個吻,才故意把喻宜之給她買的皮筋弄不見、而叫喻宜之來給她紮頭發的。
今天也叫了,喻宜之卻沒反應。
等漆月炒完一個菜回去看,喻宜之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腳步放輕,蓋了張毯子在喻宜之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