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洗完澡就回了自己房間,老房子隔音太差,她聽著隔間不斷傳來漆紅玉抓癢的聲音。
漆月也睡不著,隔著腐朽的木窗望著窗外一輪月亮。
同樣出現在漆月視野裏的蚊帳,用的年頭太久而逐漸發黃,更遠的月亮卻皎潔不可逼視。
清冷冷的像漆月白天在學校看到的那張臉。
她煩躁躁的翻了個身不再看月亮,腦子裏卻忍不住想:姓喻,三個字的名字,叫什麽呢?
她不知道一個什麽樣的名字才能配得起那張臉,依稀記得語文課上老師念過的詩裏有些很美的字眼。
但那些難得出現在課堂的時間都被她呼呼大睡了過去,美麗的字眼並沒在她腦子裏留下痕跡。
所以這時她隻能想到:喻小花。
喻裝叉。
再不就來個最反差的喻大壯。
漆月煩躁躁的又蹬了一下腿,但這舊木板搭成的床太小,她長大以後手長腳長的,一個不注意腳趾直接蹬在了木板上,生疼。
漆月罵一聲“k”,一把扯過毯子蒙住頭。
那女生叫什麽跟她有什麽關係,明明都已經告訴大頭她不想知道了。
*
第二天,漆月上午去了趟醫院,找到主治醫生:“奶奶癢的睡不著,有什麽更好一點的藥麽?”
醫生:“癢是腎病的一個常規反應,其實忍忍……”
漆月瞪著他。
醫生笑了聲:“小丫頭好厲害啊,其實有款進口藥效果還可以,但就是單純止癢,性價比不高。”
漆月:“看不起老子是不是?老子有錢。”
醫生:“別在我麵前一口一個老子的,我年紀都可以當你爸了。”
漆月翻了個白眼:“我又沒爸。”
醫生笑看著漆月,心裏卻歎了口氣。
他知道漆月沒爸,畢竟漆月一個人拖著盲眼的奶奶在他在這裏看了這麽多年腎病,漆月的家境他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