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頭靠在時瓏心口, 血淚不止。
時瓏被壓得動彈不得，隻能說道：“你先讓我起來。”
“......不要！求你不要扔下我！”少年驚恐的抬起腦袋，眼睛上的兩個空洞顯得尤為可怖, 嗚咽著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我...我會死的！”
他把臉埋在時瓏胸口, 清瘦的身體壓在時瓏軟乎的身體上，血跡沾濕了時瓏的衣領。
“我知道。”摸了摸他柔順的黑發，輕聲說道, “我不會拋下你的，你先起來。”
“......嗯。”
少年順從地從時瓏身上爬起來, 修長的指尖還牽著時瓏的衣角。
時瓏從衣兜中拿出來了一條白色的手絹，走到少年身邊，擦幹淨了少年臉上的血。
少年隻能感覺到一陣香味飄入鼻端, 臉上傳來柔柔的觸感，像是一個溫柔的兄長，替他擦拭掉臉上的血漬，原本疼痛難忍的眼睛也變得平和。
少年吸了吸鼻子，一頭撞進了時瓏懷裏。
他比時瓏矮上大半個頭，把頭埋在時瓏懷裏，像一隻小狗一樣蹭了蹭, 甕聲甕氣地說道：“謝謝哥哥。”
這麽懂禮貌的少年，可惜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時瓏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抓住了時瓏的手, 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洛。
托馬斯的聲音從賭桌對麵傳來：“喂, 你是誰啊, 我懲罰我的牲畜, 你插什麽手。”
時瓏翹起睫毛, 小臉板得死緊：“你怎麽可以把他的眼睛挖出來？誰給你的權力草菅人命！”
“我為什麽不能？”托馬斯大笑, “這是我的牲畜，我的狗！”
牲畜......？
倏忽間，時瓏忽然想到了協議上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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