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季節的藍白校服比春夏的更顯寬鬆, 可以在裏麵多塞點衣服,讓學生注意保暖。
嶽或此時低眉斂目,站在林是非身後捏住他的校服衣擺, 明明有184的身高, 身量是令人豔羨的頎長挺拔。
這副模樣卻尤為小鳥依人。
更何況林是非比他還要高上幾公分,確實能夠——足以把嶽或遮擋嚴實。
幸好這裏沒多少人,不然嶽或肯定要不好意思。
“好,”林是非心間又酸又漲,甚至有點疼, “不怕。我就在這裏。”
其實嶽或已經不害怕了, 不然他的反應肯定還會是一種“在乎”的狀態。
不在乎且覺得無所謂, 就證明他已經從兩年多前的那個恐怖的夜晚裏走了出來。
可嶽或並不想做那個太善良的人,也不想做獨挑大梁的人。
誰犯下的錯就是要誰承擔起該承擔的, 而自己也要該弱勢就弱勢尋求撐腰保護。
反正林是非隻會愛他。
嶽或又往林是非的身後躲了躲,平直而又纖密的長睫垂落將眼底的情緒掩擋, 裏麵有幾不可察的零星笑意。
“嗯, ”他說,“我現在不怕了。”
嶽或說話的聲音很小, 但陳譚淵今天的目標就是他。
被警告過後腳下雖然不敢亂動,可那雙眼睛卻直勾勾地釘在嶽或身上。
那些堪稱膩歪的對話也就分毫不差地、往離他們不足半米遠的陳譚淵耳朵裏鑽。
他臉色都變得跟被凍到發紫的嘴唇一樣難看了。
看著嶽或被林是非得到, 他們親密無間, 陳譚淵真的好不甘心, 胸口就像是被沈婉生生捅了一刀那般疼得流血化膿。
如果當年他沒有用錯方式……嶽或是不是也有可能喜歡他?
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
“你再多看他一眼試試。”
不摻雜任何感情的聲線冰冷得像是隨時隨地都能夠殺人的機器, 林是非眉目都猶如染上了南北極的風雪,徹骨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