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人不信似的, 纖長有力的手指節重新短暫地按了下手機邊緣的按鍵。
由於人體的溫度比冰涼的金屬高上許多,指腹又像有些潮濕似的,因此兩相接觸下, 開機鍵邊緣的屏幕便霎時出現了道半圓形的白霧。
不過轉瞬就被空氣衝刷, 消失無蹤。
可平日裏被一按就會亮屏的手機,此時卻怎麽都沒動靜。
嶽或這次是真的像是犯傻般地愣住了,慢半拍地抬眸去看映在他濕潤眼底的林是非。
察覺到這股令人心動的打量視線,林是非沒忍住俯身再次輕吻在他眼角,感受著嶽或被淚黏連在一起的長睫、在他唇間不安地顫動。
“為什麽……”嶽或像是感冒到了最嚴重的階段, 開口幾乎無聲, 隻有聲息在持續的哽咽中溢出字眼, “為什麽關機了?”
林是非回答道:“因為是我提前關掉了啊。”
就在他們吃晚飯時。
林是非沒動過幾次手自己做飯,家裏又有吳姨, 如今他們還正是高三,在學校時的學習任務相較於比較重——雖然他從未擔心過自己的成績, 可他要為嶽或梳理標注他每個階段要學會、學透的知識點。
但其實林是非會做飯。
在國外和蘇爾讕進行心理疾病以及心理健康交流的時候, 林是非讓自己迅速進入冷靜的方式隻有兩種。
一是進狗籠。
他會主動進入逼仄又狹小的鐵籠,關門、上鎖。
讓自己抽條很快的少年身體隻能難受地蜷縮成一團, 無法半坐起身,更無法站立, 隻能維持著蜷縮的姿勢自我開解。
除此外, 便是更簡單粗暴地拆房間。
他會把自己關在沒有任何人的房間裏, 見到什麽東西便會拆砸什麽東西。
等到林倚白他們打開他的房門再見到他時, 整個房間的景象便隻能用“麵目全非”、“慘不忍睹”來形容。
其中就有林是非把自己關在獨棟的別墅中,“炸”過幾次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