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灼的氣場蒼白淩厲, 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樣,直接把多恩剛剛生出來的一腔惡毒心思鎮壓了下去。
對多恩典獄長這種自幼生活在上城區的安樂窩、養出了一身懶肉的資深老貴人而言,他們天然地懼怕寧灼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底層雇傭兵。
寧灼爛命一條, 豁得出去。
多恩和他對杠, 怎麽樣都是自己吃虧。
多恩無法可想, 隻好訕了一張臉,強笑道:“你……林組長, 這是咱們的事情,你牽扯外人,很沒有必要的。”
林檎態度斯文, 油鹽不進:“人生地不熟, 希望有人替我探探路而已。”
他又用那種溫和到讓人冒火的口氣, 問道:“本部先生找到了嗎?”
多恩典獄長臉都充了血, 暗罵姓寧的見錢眼開,之前追在本部武屁股後麵,現在發現風聲不對, 又倒戈向“白盾”了?!
然而,雇傭兵就是這樣,野狗一樣的賤, 誰給了錢,就為誰服務。
況且他也耳聞過寧灼和本部武的交易:
離開監獄, 契約關係自動解除。
多恩頓時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在多恩看來,這屬於“白盾”的內部矛盾,本來是好收場的, 即使林檎拉來了interest公司的凱南, 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偏偏現在又來了個寧灼。
他扣得了文質彬彬的凱南,難道壓得住瘋狗寧灼嗎?真要打起來, 傷了誰,死了誰,那都不好收場。
……想要壓,當然是壓得住。
那就隻能選擇和平解決,不可訴諸武力,大家和和氣氣地達成共識,把本部武推出去做祭品,從而將損失最小化。
不過,無論采取和平方式還是武力方式,多恩都知道,自己這個典獄長都是徹底做到頭了。
寧灼好整以暇,注視著多恩典獄長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欣賞著這隻老狐狸被他洪水泛濫的內心折磨得渾身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