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灼認為“學習跳舞”是他業務範圍之內的事情, 挺痛快地應允了下來。
不過,按照寧灼的本意,一周後的晚宴, 他不應該去。
從前“海娜”接過不少中城區小老板的保鏢任務, 寧灼也曾去到過那個浮華世界。
他扮成過侍者, 扮成過保安,看著衣香鬢影, 看著觥籌交錯,心裏很清淨,因為知道這一切和自己毫無關係。
他永遠不該屬於那裏。
但單飛白要他去, 理由很簡單:“我現在應該在你的控製下。我收到邀請函, 你怎麽會放心讓我一個人出去?”
他加重了語氣, 強調道:“你要監視我, 要管著我!”
單飛白這話說得也沒錯。
他們在外人眼裏,包括在寧灼心目裏,都是經年的對手、死敵, 隻是因為利益才暫時忍讓。
單飛白落到寧灼手裏,就該被他攥在手掌心裏,攥出血來才好。
……但單飛白說這話的語氣很怪, 帶著點可笑的驕傲和理直氣壯。
好像他挺樂意被寧灼管著似的。
寧灼說:“你今天出去,我可沒管著你。”
“我是偷跑出來的。”單飛白, “所以你要管教我。”
說著,他自自然然地捉起寧灼的手,往他臉頰上拍了一下, 同時配音道:“啪。”
他垂下眼睛, 真誠地望著寧灼:“用鞭子抽吧。小時候你就用那個打我的。”
寧灼沒笑。
他知道單飛白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按理說,單飛白身為雇傭兵, 跑去參加自家學校的校慶,是一件不大自然的事情。
好在過去的單家、現如今的章家,被單雲華留下的一紙合同折騰得上躥下跳,一直憋著勁兒想找回單飛白,和他“談談”。
單飛白陪著寧灼,安安分分在牢裏蹲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他們找他快要找瘋了。
既然那邊催得急,單飛白也順暢地應承下來:“正好最近我們學校120周年校慶,有事到那裏找我吧。不過我的自由時間不多,隻能偷著跑出來,談不深,也談不長。另外找個‘好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