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姓?”盧簫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附近榕樹上的蟬鳴重新聒噪起來,讓思緒斷斷續續的。
她知道白冉曾在北赤聯軍隊,又有舊歐公民證,現在加入世州軍隊;根據已知信息確實應該是“三姓”才對。
那白冉是什麽意思?
整個世界也不過隻有四個國家。
看到白冉自嘲般挑了挑右眉後,盧簫突然明白了什麽。那眼角淡淡的褐色斑紋提醒了她,陌生從心底噴湧而出。
“難道你是從……”
盡管月光充足,夜卻一下子比任何時候都要黑。
“沒錯,我的祖國是南赤聯,如果‘祖國’指的是出生地的話。”
滿不在乎。
一切表情都在盧簫的臉上僵住。
所以,白冉是從宗教管控最嚴的南赤道聯合王國逃出來的。覺醒和出逃難度直接上升了一個層次。
“我這不比呂布厲害?四麵人哎。”說這句話的時候,白冉的語氣甚至是自豪的,根本聽不出來她是正話正說還是正話反說。
如鯁在喉。
盧簫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呆呆地盯著白冉。
看來這女人早就沒有任何包袱了。早在三年前,她就曾幫北赤聯與南赤聯作對;其性質的惡劣程度可與現在不相上下。
可她仍然不能明白。
再怎麽樣,世州軍方可害死了黃鶯,這女人怎麽能幫世州做事?又怎麽能忍心攻打曾給了自己自由的舊歐?
看到上尉的表情,白冉敏銳捕捉到了其意。
於是她聳聳肩,故意補充了一句:“但你知道嗎?我最後一個姓可不是‘世州’。”
“嗯?”盧簫沒明白這句話。
白冉閉眼笑了笑,月光下蝴蝶般的睫毛顫動。
她頓了一會兒,向遠處走去;離開之前,她湊到盧簫耳邊,紅唇微微一動。
“我幹脆姓‘盧’算了。”
盧簫的臉頰一下子燙成了烤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