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兩人在一片混亂中醒來。
麵對兩人交纏在一起的肢體,裴翊倒是反常的沒有出言嘲諷,隻是他嘲諷的本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不必出聲隻拿眼睛睨了陸卓幾眼, 就能把陸卓看得心裏發虛。
能不心虛嗎?好家夥,明明是你自己跟人家說的禮不能廢,結果轉頭你就跑人家**睡覺來了。
這算哪門子禮數?陸卓都覺得自己臉疼。
不過陸卓也沒轍, 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想過裴翊會連床都不讓他上。
倒不是說他想做什麽——他的意思是:他雖然想但這話不能說——但是他當時跟裴翊說的是他們兩個的關係該走循序漸進的流程,那這循序漸進, 總也該進一點不是嗎?
哪還有不進反退的道理?
陸卓雖然說不出個五六七,但是他覺得不是這麽一個道理。
裴翊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叫小二端來熱水, 將其置在床邊的盆架上開始梳洗。陸卓還衣衫不整地歪在**, 撐著腦袋看他洗臉,越看越覺得不是這個道理。
這好好的一幅美人梳妝圖, 怎麽他就不能看了?
人就應該學會變通, 陸卓認為他可以一邊走流程,一邊……再進一點?
裴翊揭下臉上的帕子, 就看見陸卓在**盯著自己發呆,翻了個白眼, 將帕子扔在熱水裏重新擰了一遍,用力扔向發呆的陸卓。
帕子裹著熱氣向陸卓襲來, 眼見就要擊中他的臉,看似在發呆的陸卓突然抬眸, 輕飄飄一抬手, 就將飛來的帕子拿在手中。
陸卓向裴翊揚眉一笑, 說了句‘多謝’,而後揚手將帕子覆在了臉上。
感覺到熱氣浸染了整張臉,陸卓躺倒在枕頭上感歎起來:“舒服!”
裴翊牽起唇角,笑罵了句:“毛病。”
陸卓隻笑不語,不多時還哼起歌來。裴翊又罵了他兩聲‘懶惰’,含笑低頭淨了手,眼角瞥見窗戶,想起昨夜客棧外的那兩個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