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慌慌張張的回了東宮, 向宮中人問起楊純在何處,得知楊純在書房之中,太子又慌忙趕往書房。
正在書房寫信的楊純, 看著太子跟逃命似的奔進書房, 狐疑道:“又怎麽了?你不是去麵聖去了嗎?”
見太子渾身僵直,楊純皺眉:“你老子又嚇你了?”
楊純起身倒了杯茶遞到太子跟前,又伸手去探太子的額頭, 摸到一腦門的汗,嫌棄地甩了甩手,向外麵吩咐拿張熱帕子來。
太子接過茶向他擺了擺手, 驚魂未定地說道:“別忙活了,陪我坐會兒。”
婢女端著熱水和帕子進門來,楊純將帕子在熱水裏過了過然後擰幹, 用帕子服侍太子擦過臉後, 才遂太子所願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麵聖之時發生了什麽事?”楊純不解。
太子偏頭看了看他,正張嘴欲言, 又看了看左右, 閉上了嘴巴。
楊純揮手讓左右退下,書房中伺候的人皆聽命離去。
若是讓外人來看到, 堂堂太子親隨,竟由得一個無階無品的酒樓老板來做主, 真是要讓人驚掉下巴。
但太子和東宮眾人卻一副對此事習以為常的態度,待左右退去後, 太子命人關上房門,才向楊純說起:“方才陛下問我, 是不是也疑心是他害死了穆元帥。”
楊純聞言頓了頓, 抬頭看向太子問道:“你沒說傻話吧?”
太子忙擺手:“我哪有那個膽子!”
聽到他沒犯傻, 楊純才放心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聽太子歎息道:“入秋從羽離京之時,也向孤言明對元帥之死心存疑惑,那時孤曾向他許諾,若哪一日孤不怕死了,就去幫他問問陛下。現在看來若要依賴孤的膽量,從羽隻怕一生都難解其惑。”
從羽便是裴翊的字。裴翊與太子自少年時便相識,倒也稱得上一句好友,隻是現在兩人一人為君一人為臣,見麵也是君臣忠義那一套,略顯客套,更叫太子懷念兩人少年時的那份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