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聆訴堂前語

第2章 我做正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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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木的大門再次從裏邊扯著門環咧開,魏淺予正無精打采靠著,猝不及防失去支撐,整個人往後倒,眼見要摔,懷裏白貓“喵”的一聲從他懷裏跳出,落在地上,蹭過梁堂語褲腿躥進門去了。

梁堂語用大腿將人抵住,站在身後居高臨下睥他。

魏淺予人已經快曬暈了,慢半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站正後規規矩矩叫了句“師兄”。

他嗓子啞,也發軟,帶著絲病氣,竟讓梁堂語莫名覺出有幾分撒嬌的意思,垂著眸睥他。

中午時沒仔細瞧,他這個“師弟”確實年歲不大,高中都不一定畢業,眉目清秀,頭發留到了肩膀。

梁堂語不知道現在小孩的審美,隻是單純覺著不利落。

梁堂語將人打量完,唇線沒開,唇角自然下垂著,從喉嚨裏低“嗯”了聲,算是應那句師兄,轉身進門。

魏淺予跟在他身後,跨進大門就有涼風迎麵撲來——正對門口的白廊上開了扇八角洞窗,透過去能看到池中荷葉如蓋,更遠處有半開的山館,可穩坐鵝頸椅上憑眺,夏賞荷塘,冬賞雪。山館後一片竹林蒼翠,風搖影動,水波瀲灩,涼風混著荷香陣陣吹來。

魏淺予順著廊下走,幾十米後廊牆就變成了柱子,左右通透,爬了赤色淩霄,荷塘中央池館上的飛簷也能看清了。

鳳穿牡丹和獅子滾繡球——線條公瑾流暢,波磔有度,形態栩栩如生。

魏淺予摸了摸鼻子,心說梁家雖然如今沒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說所藏的古籍名畫和玉石金器,光這所園子就夠梁堂語吃好幾輩子。

又想起剛才牙行來的人,梁堂語如今難道真到了要靠賣園子度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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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淺予在蟬鳴聲中見識了不少鬆石花草,天井裏的淩霄花附著太湖石攀爬,探出牆頭,石縫裏蘭花抽葉極有筋骨。這些雖不說名貴,但布局講究。園林他了解不多,但知道耗人易荒,能看出梁堂語修整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