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聆訴堂前語

第72章 跟我回家

字體:16+-

梁堂語傍晚回來,魏淺予又在荷風山館等他,薄暮朦朧,寒竹蒼翠。他一進門就看見鵝頸椅上背影單薄,快走兩步繞過長廊登上台階,可能是天黑,也可能是心不在焉,那人竟然毫無所察。

梁堂語解開大衣呼啦從頭頂罩下去,帶著殘留的體溫和好聞的燃香氣味將人裹挾。

魏淺予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低低叫了聲“師兄”。

“你是不是凍傻了?”

梁堂語見他臉上空白,碰了碰嘴唇冰涼,無奈又好脾氣地說:“沈先生,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肯聽話,外邊冷,在屋裏等我。”

魏淺予把凍涼的手隔毛衣貼在他身上暖,神情又活起來,仰著臉笑,“小別勝新婚,咱倆又是小別又是新婚,我想你,巴不得時時刻刻看著你。”

他舌燦生花,哄人信手拈來,梁堂語說:“才一天而已。”

魏淺予糾正,“是一年,度日如年。”

梁堂語親了親他鼻子,“你盡是歪理,我說不過你。”

他把大衣拉下頭頂,裹著人帶進懷裏摟著,一並回小院,淩霄的光藤在夜色中隨風擺動,路上問他疼不疼了,有沒有發燒。

魏淺予說:“不疼,沒有。”

他身上不疼,心裏卻懷揣著秘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吃過晚飯天就黑了,臨近春節,梁堂語答應替幾個同事寫春聯,從飯房出來去了書房,這裏沒通暖氣,筆洗水麵結了層薄冰,他碎冰泡筆,過了一會兒,魏淺予穿著羽絨服拿燒茶小爐子探頭進來,也不作妖也不亂撩,湊到桌邊給他研磨鋪紙,伺候完又坐在桌前煮糯米普洱。

香氣繞梁三尺,梁堂語難得見這祖宗又乖又消停,筆尖切進紙裏,一個“好”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抽空說:“這麽聽話,是不是又闖禍了。”

魏淺予把雙手擺在火爐前烤,聞言想了想,“你上次說要陪我回去過生日的話,是哄我玩的還是真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