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墨顯然並沒有什麽性質給陳飛答疑解惑,不知道怎麽回事,陳飛竟然覺著他從顧三爺臉上看到了一絲興奮?
或許他應該勇敢大膽一點,不用疑惑的語句,確實是看到了八卦之魂在混混燃燒。
車子一路疾馳,永遠開到限速的最高限,不知道司機師傅之前是不是開賽車的,那隨時漂移的姿勢,讓這個一向謹慎的保鏢,時刻擔心著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很經得住折騰的人,但這一路差點被晃悠吐了,而旁邊看著嬌弱的顧之墨倒是越離目的地越進,眼睛越亮,好像全然沒有受影響。
好容易到了醫院下麵,又是一路狂奔,找病房。
醫院是好醫院,就是年頭久了,樓沒有翻修,六樓還沒電梯,噔噔蹬的全靠腿跑上去,即便是年輕的小夥子,也不禁有點喘粗氣。
剛上到六樓,陳飛就瞧見了走廊的盡頭處站著的兩個男人。
站在門前的那一個,年紀長些,身上穿著一件深黑色毛呢大衣,身形挺括,鼻梁上架著一副眼睛,渾身上下有種難得的踏實妥帖,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立在那裏,讓人有種即便是事情再艱難,有他在一切都可以解決的感覺。
陳飛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捕捉到過這種強大的安全感,心裏仿佛遭了一記重錘。
他的記憶裏永遠都是人性的軟弱麵,卑微脆弱的養母,欺善怕惡的養父,爛泥扶不上牆的弟弟,一張張哭哭啼啼滿是愁苦的臉衝擊在腦子裏,他的眼睛卻鎖定在那個仿佛踏著光的男人身上。
不禁下意識的產生了一個想法,要是他的生命裏有這樣一個人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顧之墨快速跑到看那男人跟前,說了兩句話。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從高挺的鼻梁往下蔓延到頸部的弧線,微微顫動了一下,看上去有種厚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