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忽然拉開窗簾了?”黃煜捋著劉海從洗手間出來。
“風鈴?”許青與側回頭問。
“怎麽了,很好看啊。”黃煜自然地說,仿佛那風鈴天生長在窗戶上一樣,“順便把窗打開吧,好悶,還熱。”
房裏是開了空調的,說熱沒道理,但黃煜一提悶,許青與竟然也嗅到些室內關久了不通風的滯氣,他還沒動作,黃煜已經走過來,側過身先斬後奏地推開窗。晚風吹進來,許青與嗅到幾絲青草泥土的氣息,有些錯愕這鋼筋混凝土城裏哪來的自然味道,轉眼又反應過來大抵是黃煜身上帶著的,這家夥今日估計沒少在草坪上撒野。
明明才出車禍沒幾天。
想到這,許青與皺眉,本來要後撤拉開身位,卻又停下動作:“你傷怎麽樣了?”
“沒多大事,本來都是皮外傷。”黃煜笑。
“皮外傷會失憶?”許青與平淡道。
“運氣不好。”黃煜見他視線盯著自己腦袋上的傷口,說,“我洗澡都纏著東西防水呢,紗布也換得勤,真沒事。”
許青與收回視線:“什麽時候記起來好全了,才是沒事。”
黃煜又笑:“這麽想趕我出去呀小眼鏡。”
“嗯。”
許青與不避諱,黃煜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燦爛,他站在窗邊,晚風一陣陣進來吹起他的額發,露出那彎彎眉眼,他說:“不管怎麽樣,開窗通風是好事吧。”
許青與又嗅到那青草泥土的氣息了,他不承認地不討厭,隻避重就輕地說:“吃飯吧。”
那開著的窗戶一直到睡前才關上,第二日早上黃煜更是直接把窗簾拉開,又把窗戶打開,許青與瞥過來,他就笑盈盈說“早上好”。
伸手不打笑人臉,許青與隻說一句晚上記得關上,就再沒意見了。他自以為態度勉強的做出讓步,但黃煜這個人是這樣的,你準許他開窗,他立刻就會嚐試踹門,你準許他開門,下一秒頭頂便大亮,天花板都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