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江邊,心尖卻泛起回響。
庭慕和顧梵深對視良久,望著那三個數字時竟然濕了眼眶,“這個是為了我紋的嗎?”
顧梵深揉了揉他的臉蛋,笑得很輕:“挺傻的是不是?”
三十歲的人了居然還學青春期的小夥子一樣在手腕上紋身,這於顧總來說可能是最為離經叛道的事,一般人看到可能會覺得非主流或者不可思議,可庭慕卻隻覺得珍惜。
“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他啞聲道。
顧梵深心裏卻疼的酸澀,也是唯一一次,他想。
如果他早一天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小omega都不會受這麽多苦。
“我不能……我還不能給你什麽承諾……”庭慕吸了下鼻子,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我還想不明白我到底想怎麽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怕不怕……我可能很長時間內都給不了你答案,甚至永遠都踏不出那一步了……”
他從來就沒有真的放下過顧梵深,就像他自己說的,即便重來一次,都會不可避免地重新喜歡上。
但在庭慕心裏,喜歡和在一起已經是兩回事了,因為他現在對顧梵深的所有感情都無法割除地附帶著痛苦的回憶。
“沒關係,沒關係慕慕。”顧梵深急切但溫柔道:“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不用那麽快給我答案,你想拖多久都可以,我樂意讓你釣著我。”
“至於還要不要在一起,想不明白就不要逼自己去想,把一切都交給時間交給我,我會耐心地等到你決定好的那天,不論結果是什麽,分開還是在一起,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庭慕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捏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暖著,說不熨帖是假的。
他低頭抹了抹眼睛,甕聲甕氣地說了聲:“謝——”
第二個字硬是被咕嚕聲打斷,庭慕引以為豪的一塊腹肌不合時宜地抗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