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揮退,實際上式家人是被錦衣衛趕鴨子似的轟出去的。
年邁的式萬州久跪之下難免腿腳不利索,在推搡的過程中險些被門檻絆倒在地。
幸得式峰眼疾手快把人給攙住了,否則那一把老骨頭不摔劈裂才怪,其腹中積壓的怨氣不言而喻。
今日鬧了這麽一出翻臉不認人,東來布莊怕是難容下式粼了,但式粼亦是想好了後路無罣無礙。
房門緊閉時,式粼躬身請願,“在下唯一的要求,便是請殿下將式家名下的商號從今年上供朝廷的布莊內剔除。”
“那你又能為本宮做些什麽呢?”四皇子端視著式粼那副優遊自若麵孔莫名有些來氣,“本宮此番攜天子口諭前來帶仙貓回宮,你讓本宮空手而歸,本宮當如何與父皇交代?”
“倘若在下願同小午一並進京呢?”式粼提出回報,“如此一來,殿下便不算空手而歸了。”
尺玉聽了式粼的話,眉頭倏地擰在一起。
他看過有關宮中的話本,紅牆之內如鳥獸之籠,進去便出不來了。
更何況宮內規矩繁多,他學不來,做不到,也不願被所謂的皇帝當金絲雀觀賞。
但他沒有當眾讓式粼下不來台,憋著一肚子反駁等那兩位談好“價錢”。
“你是說,你願做飼養仙貓的……”四皇子話說一半,驀然咽了回去。
仙貓怎能與牛馬並論,閑廄使三個字可不興說。
他理了理喉嚨,重言:“既然你願意進宮做仙貓使,那便另當別論了,隻不過上供絲綢一事向來是二皇兄負責的,本宮素來與二皇兄交好,倒是可以替你說上一嘴。”
“那便有勞殿下了。”式粼作揖,“殿下可否在漭城遊玩兩日,式粼進宮前需得處理些家務事。”
“好,兩日後,本宮派人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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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式粼所料,方才與廳堂齊跪的式家人,此刻一個不落地聚在了臥房所在的內院,興師問罪的意圖再明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