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時析的表情沒有一絲驚慌,相反,他顯得很淡然。
“我全看見了。”陸遙向前一步,“你如果想聽辰北是如何審訊劉勻,可以直接跟他說,反正他那麽寵……”覺著用詞不當,陸遙幹咳了幾聲,“反正他對你挺好的,又都是一個專案組的人,也不會反對。”
時析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對案子一直很上心,但這樣做未免還是有些不太妥當。”陸遙正色道,“你可能在自己考慮些什麽,但對於同是組員來說,就是不信任。”
時析輕微地點頭,算是理解她的意思,對於時析無辜的表情,陸遙表麵沒有做出什麽反應,內心卻咯噔了一下。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她勉強笑了笑,朝樓上走去。
陸遙的聲影消失在視野裏,時析斂去臉上的無辜,恢複了淡漠的神色,他蹙了會兒眉頭,又轉身望了下辰北離去的方向,手指漸漸緊縮。
今日天氣舒爽,王朔扯了把閑置在天台上的椅子坐了下來:“哎呀,好久沒上這兒來了。”
辰北一笑。
“以前我每逢疑難案件,就會到市局的天台上轉悠轉悠,畢竟這裏清靜。”
“即便是專案組裏確實沒了監聽設備,我還是後怕,連眼鏡都不敢戴。”辰北指了指自己空空的鼻梁。
“你還是戴著好,免得整天眯個眼睛亂放電。”
“我哪有,再說度數不深,我也沒怎麽眯眼。”辰北假裝不解風情,站到天台邊,隔了一段距離往下看,“那天在天際大廈頂上的時候,比這裏高多了。”
王朔抬起頭。
“你說時析當時沒來拉我,我現在還會不會在這裏?大概早就去找我弟弟了。”辰北轉身,露出自嘲的笑容,五年來自詡已經冷靜,可沒想到最不了解自己的還是自己。
王朔歎了口氣:“是人總會有被感情左右的時候,難免會控製不住,時析能把你拉回來,也是你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