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手術日。
晨會結束進入手術中心,俞銳連接三台手術,中途就沒空出來,連午飯都是在休息間匆忙吃的。
忙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實在累得不行,俞銳渾身酸痛,眼皮都在往下沉,喉嚨也幹澀粗糲,很不舒服。
他按著脖子,從感應門出來,迎麵就和鍾燁撞上。
白大褂扣得板板正正,人也直挺挺地站著,看這樣子,明顯就是在等人。
動作一頓,俞銳扯掉口罩,挑眉問道:“你這是專程來找我的?”
雙手插近白大褂衣兜裏,鍾燁看著他,麵無表情地“嗯”了聲。
走廊盡頭是消防通道口,安靜人少,旁邊還豎著一架自動販賣機,裏麵陳列著各種啤酒飲料跟咖啡零食。
手術中心來往最多的就是醫護人員,很多又都趕不上飯點,販賣機擺在這裏,基本就是給大家用來充饑或者晚上加餐的。
俞銳是這裏的常客。
不過他除了喝水,剩下最多就是咖啡,啤酒基本沒買過。
雖說一罐啤酒對他也沒什麽影響,但職業要求擺在這裏,任何時候一個電話過來,他立馬就得上手術。
算是職業病了,當醫生的時刻都得保持清醒。
嗓子幹得都快冒煙了,俞銳摘下胸牌本想刷瓶功能飲料的,鍾燁快他一步,先伸手過去,刷了兩瓶啤酒出來。
其中一瓶遞到俞銳麵前,鍾燁木著張臉,說:“請你喝。”
這可真是稀奇。
“行吧,反正也快下班了。”俞銳接到手裏,掂兩下,“哢嚓”一聲,掰開拉環。
倆人就這麽背靠走廊扶手,看著窗外緩緩下沉的落日,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
忙碌一天,手術中心也漸漸安靜下來,周圍偶有人路過,連腳步聲都顯得有些空曠。
想起鍾鴻川,俞銳突然問道:“鍾老最近身體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