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鈐開始逐漸帶燕澤玉出入翰林院,而非是將他獨立留在長樂宮裏。
日日與其相處的燕澤玉對男人對他態度上的變化十分敏感,也疑惑過,後來才想明白:
大抵是聽到他那幾句沒什麽安全感的牢騷,所以特地領他見幕僚,也教他協同辦事。
辛鈐在用實際行動讓他了解他。
叫他安心。
說不觸動是假的。
“太子殿下,今日後宮中傳來消息,說是皇後娘娘昨夜摔了一跤傷到臉,如今鹹福宮上上下下都封了起來,但風言風語頗多,私底下都說皇後娘娘那臉上的傷,看起來不是摔的……”
聽見話題中出現‘皇後’的字眼,燕澤玉心念轉動,淺淺抬眼望去,過了半刻又側頭看向辛鈐。
男人在翰林院時不像在長樂宮那樣放鬆,神色冷淡,威嚴厚重,聽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也沒表露出什麽別的情緒,淡淡道:“不像是摔的?”
“據說……像是被人揍了。眼眶淤青,側麵似有掌印。”那幕僚凝了半刻,繼而道,“皇後乃一國之母,臣原本以為這消息不過道聽途說之言,但暗線來報,確有此事,所以皇後的鹹福宮才下令封鎖。”
“眼眶淤青,側麵掌印?”辛鈐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玩味地將這句描述在唇邊過了一遍,“宮中流言還說什麽了?”
“似乎是說後宮之中有妖孽精怪,陰氣過重,才引得皇後鳳體有損……”
指腹扣在紅木桌麵的‘噠噠’聲輕慢而頻率節奏,燕澤玉盯著那指甲修剪幹淨,骨節分明的手瞧了好幾眼,才聽得男人開了口:
“二皇子最近在做什麽?”
眾人顯然都沒料到太子忽然換了個話茬,空氣安靜片刻,被太子安排著注意二皇子動向的人站了出來。
“回稟太子,二皇子近來與欽天監的秦監司走得很近。”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也都緩緩明白了太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