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澤玉低垂著頭,微微濕潤的眼睫仿佛被雨淋濕的蝴蝶羽翼,顫巍巍的時不時抖動幾下,玉麵白皙透著粉,像隻溫順內向的小鹿。
大紅喜袍被辛鈐褪到手臂,散落著,與鴛鴦戲水的紅衾被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一片灼燒的火紅中唯有少年半露的肌膚白得賽雪,惹眼得很。
辛鈐定定地注視著燕澤玉的臉、緊張得上下滾動的喉結、瘦削的肩頭、以及……胸口往下大片大片。裸。露……
簡直要命了。
辛鈐冷峻自持的神色幾乎沒能維持住,克製地以指腹蹭了蹭對方殷紅的唇瓣。
“可以嗎?”
燕澤玉呼出口濁氣,腦子昏沉沉的,意識卻十分清晰。
辛鈐這句沒頭沒尾的問句是什麽意思,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那麽熾熱的東西硌著,燕澤玉不可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思索間,男人不輕不重地蹭了下。
酥麻瞬間讓他軟了腰。
他撩起眼皮狠狠瞪了辛鈐一眼,但渾身燥熱叫他這剜人的眼刀沒甚殺傷力,反倒看得人心神動搖。
男人的呼吸聲驀地加重許多,重重閉眼,半晌,複才睜開。
“娘子沉默不語,為夫便當你默認了。”
話語間,呼吸的熱氣盡數灑在燕澤玉耳根、側頸,泛起陣陣過電似的癢意。
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方才半遮半掩的喜袍‘歘’地一聲被撕開,扔出了床榻,赤。條。條橫陳著。
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冷,他就被辛鈐扣著腰拉起來,踉蹌著跪坐到對方懷裏。
辛鈐那雙燒紅鐵鎖般的大掌抵在燕澤玉後背兩塊肩胛骨之間,重重將他按在懷裏,似乎要融入骨血那般用力。
燕澤玉側著臉被迫貼上對方硬邦邦的胸肌,活動空間逼仄,他也不能轉頭,根本看不清男人在幹什麽。
聽聲音,似乎是床頭他曾用來裝蛐蛐的那匣暗格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