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燕澤玉被折騰得累極,猛烈衝撞帶來好似沉入翻湧海浪的昏沉。
他被潮浪拍打,沉沉浮浮,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縷思緒,是那句繾綣悱惻的‘我愛你’。
他睡得不太好。
整夜都做著零碎而毫無邏輯的夢。
天光大亮時他才猛然驚醒,身上出了層密匝匝的冷汗。
具體夢見什麽,他記不太清,隻是直覺是些不好的事情。
屁。股疼得厲害,後麵那處也不太舒服,但好在都已上過藥。
燕澤玉暗歎口氣,揉著眉心揚聲喚人進來服侍。
“金戈,太子殿下上朝前有沒有問你什麽事?”
被點到名的金戈身形一僵,還是應道:“太子殿下問了您昨日行程。”
但金戈沒說別的,其實太子殿下問得更詳細些,大到途徑何處、遇見何人;小到詳細對話、心情如何……
特別是、關於那位費公子的。
事無巨細,樁樁件件,都要他匯報上去。
他可不敢把這些告訴太子妃殿下……昨日那仿佛阿鼻地獄的氣氛,實在不想再次經曆。
*
辛鈐近幾日在外處理拖欠軍餉的事情,燕澤玉不常出門的人都聽見了些許風聲,足以見得雷霆萬鈞的動靜。
說來也怪,自從上次討論出問題解決方法之後,辛鈐大半個月也未有所舉措。
燕澤玉還以為是辛鈐私庫不夠,或是不想從中拿錢。
直到軍中隱隱傳出士兵們都群情憤激的消息,辛鈐才慢條斯理出手。
燕澤玉略思忖一番心中已有猜測,不禁感歎一句好算計。
總要等到人情緒猛烈時再出手撫慰,以達最優效果,野心家的手段罷了。
但計劃進展卻不是燕澤玉所想的那樣,辛鈐隻從私庫裏取了一千兩白銀,不算多也不算少。
用辛鈐的話來說:拉攏軍隊也不必掏空家底當冤大頭。
燕澤玉起先不太懂,後麵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