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兩個人的書包都拿走了，等拉著魏陽下樓，走到草坪空地，他才停下來，把書包放在地上。
“你媽一直這麽對你？”
難怪魏陽總是那麽陰鬱，也不喜歡跟人說話，這種環境下，能養成積極陽光的性格就見鬼了。
魏陽沒有說話，對方垂著頭，頭發遮住了眼睛。
許江一忽然想起魏母手裏的那一縷頭發，他氣憤道：“她打你你都不還手？”
對方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顫抖。
許江一忽然間語塞，複雜的心情堵在胸腔。
“不想讓你聽見。”幾秒鍾後，魏陽開口，“我早就不會被她這樣打了，今天隻是不想讓你聽見。”
“我不想在你…在同學麵前丟臉，但還是丟臉了。”
對方聲音又低又苦澀，好像還帶著哭腔。
對方在他麵前捂住臉蹲了下去，確實是在哭。
剛才被打的那麽慘烈都沒有哭，現在卻哭了。
許江一直覺是怪自己，他心想，魏陽應該是怕丟臉。
他掏了包紙巾出來，遞給對方：“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對方哭的太難過，沒有看見他的動作，沒有接紙巾。
許江一也蹲了下去，低聲道：“魏陽，其實我跟我家裏人關係也挺糟糕的，我爸媽隻關注成績，給我的壓力很大，他們總是罵我，小時候也會打我。”
“我記得我四年級的時候，連續兩次考試排名下降，他們不僅打了我一頓，還罰我跪了五個小時，讓我寫了八百字的保證書。第二天我站都站不起來，直接進了醫院。”
“是不是也挺慘的？”
他拍了拍魏陽的肩膀：“現在我屬於和你交換秘密了，你別哭了。”
然而對方哭的更厲害了，哭聲不大，但讓他心裏很凝澀，好像在和對方一起難受。
許江一幹脆站起來，拿起自己的書包：“你慢慢哭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