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前那晚,被金主强行按在**欲加侵犯的苦痛记忆,顷刻间潮水一般袭来。
云景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任沐凌轩对自己又亲又咬,云景睁大了眼眸。原本推着对方的手也松开,无力地耷拉在绣着龙凤的黄绫被褥之上。
眼泪泉涌而出,打湿了凌乱的发丝,又淌到身下的鸳枕上。正吻着云景侧脸的沐凌轩,觉察到冰冷的**沾湿了自己的脸颊,连忙直起身子,才发觉云景呆呆望着天井,眼眶红通通地,半个脸颊都已濡湿。
“怎么了?又嫌朕弄痛你了?”此时沐凌轩还不以为意。
不过是又赌气罢了。可帝王该有的忍而不发、韬光养晦,一旦面对身下的人儿,总如云烟一般飘散。无人之时,沐凌轩也总静而思之,深恨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伤了对方。
低头瞥见方才强行灌入他口中的“孕子偏方”,朱红的**顺着嘴角流下,鲜血般刺目。沐凌轩眉头一皱,双手扶正云景的脸颊,“怎么?不好喝?为什么不乖乖吞下去?”
言辞间虽满是怒意,他还是伸手从床头案上捻了巾子,细细擦拭着云景的嘴角。
“陛下……”许久,云景才敛起目光,落回沐凌轩那双深邃的眸子上,“陛下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喜欢我的身子……倘若有一天,小景儿容颜尽毁,或是没办法再伺候陛下,或是没法给陛下添个一儿半女,是不是陛下还会有下一个小景儿?”
“住口……是裴英方才乱嚼的舌根?”沐凌轩突然满面怒意,“没想到他这般丧心病狂,连朕也编排上了!朕这回绝不轻饶他!”
他正欲起身,云景却在他身后静静道,“没有人同我说过这些……我只想听陛下亲口说!”
沐凌轩突然如鲠在喉。
方才的怒意和甩锅,确实是为了掩饰一丝心虚。所谓“气运之子”的传言,是不能说与他人的密辛。哪怕意识到自己已离不开云景,成就千秋帝业的想头,却犹如千斤巨石一般压在心头,总令他不能完全坦诚相待。
走回云景身边,沐凌轩捧起他的脸,抹去他脸上冰凉的泪痕,“你方才和裴英说,你只是朕以色侍人的**玩物。你心底真是这么想朕的吗?”
他将云景揽起在怀中,抵上对方冰凉的额,“朕不许你再这么想……更不许你在别人面前这么说!”
浅尝辄止地吻了下云景的额头,“见你落泪,朕的心都要碎了……朕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之事了。”
他唤苏衍进门,将那一壶“孕子偏方”拿到殿外花坛的木芙蓉下,倒得一干二净。
这一夜,二人和衣而眠。被沐凌轩紧紧搂在怀里,云景的眼睛却睁得大大地,再也难以入眠。
他问小叮咚:“我是不是想多了……他只是恰好和金姓渣男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不能怀上孩子,并不是他不行,只是你那五百块一大包的避孕药不吃掉可惜了……可这些话,又不能和他直说。
他落寞地叹口气,“更何况,我并非真的是他心心念念,那个在大周用性命保护过他的人啊。”
小叮咚也忧心忡忡,“你一直担心他喜欢的人是原来的沈云景。假如你就是野史上那个祸国妖妃,只是前世你为了他而死,阴阳两隔从此错过。你还会有这等担忧吗?”
云景突然眼前一亮,“嗯?你说啥?”
意识到看戏太入迷差点泄露天机,小叮咚立马抿了口手中的可乐,笑得比哭还难看,“喝多了瞎说,您就当没听到!”
他又咳了两声转移话题,“虎狼蹲于阶而尚谈因果……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有人要杀裴英!他可是沐凌轩的重要屏障。历史上就是裴英力战身死之后,你和沐凌轩的势力才逐渐占了下风……”
云景差点喊出声:“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丫刚才怎么不说?万一我没拦住,狗皇帝真剁了他脑袋呢?”
小叮咚扭扭捏捏:“那我不是一直相信您只要用上‘色诱’,就没有搞不定的攻略对象嘛……”
……
刑部的天牢之内,裴英受尽严刑拷打,却死也不肯供出是受谁指使,去刺杀沈云景。
云景衣裳都没穿齐整就急急忙忙跑进了天牢。他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的身影,提着食盒跨进牢房,连忙闪身到旁人看不见的角落。
小叮咚打了个哈欠,“从出门起就给您用了隐身道具。大胆往前走,不用回头。”
四周的看守都撤了下去。裴英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那抹白色身影在他面前轻柔跪下,空气中弥漫起熟悉的艾草香气,他突然激动地瞪大了眼眸,
“贵妃公子!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我知道。”君浅盯着他清浅一笑,伸手拭去他脸上的血污,“还这么叫我,多见外。”
脸上冰冷的触感,几乎令裴英瞬间崩溃,“是我无能,没拿到沈云景的脑袋,还辜负了陛下的一片信任……我知道你爱惜羽毛,我死都不会出卖你的!”
君浅浅笑着静静听着。只是听到最后一句,他冷淡如冰雪的眉眼,闪过一丝怒意。
“出卖?出卖谁?”他轻轻拍拍裴英的脸,“将军恐是真糊涂了,又开始胡言乱语。”
只是他凑近裴英的脸,突然又泪光闪烁,带了一丝不舍,在他脸上啄了下,“叫我,‘浅儿’。”
宛如遭到一个霹雳,裴英浑身都颤了下。他闭上眼眸,沉醉中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下来,如梦似幻般喃喃自语,“浅儿……”
想起后来小叮咚告诉自己,那日裴英并没和君浅苟且,云景忽然愤愤不平。有人脱裤子给人看看,就能换别人去干掉脑袋的营生。亲下脸蛋子,就能让人九死不悔。自己每天被狗皇帝深入那么多次,竟然连根毛的好处都没捞着!
君浅低头打开食盒,摆出了一叠叠精巧的点心菜肴,“还记得没进宫前,你、我和陛下,常在东宫门外那株杏树下读书谈天。你不喜喝酒,只看着我和陛下酩酊大醉,却总把这下酒的梅饼吃得一干二净,还说最喜欢城西詹记家的。”
他说着从碟子里捻起一块五瓣梅花形状的粉色糕饼,点点缀着梅花的碎瓣,确实甜香扑鼻。
瞅着君浅的手愈加颤抖,云景却敏锐地觉察到,这饼里有毒!
眼见裴英顺从地张大了嘴,云景猛地冲进牢门,拎起盛了羊肉的瓷碗,“哐”地一声敲在了君浅的后脑勺上。
这一瞬隐身功能也失效了。裴英被眼前的变故吓醒了一半,盯着眼前的云景,仿佛看到观音嫁人、唐僧吃肉,脸上的震惊不用看都一目了然。
“浅儿!浅儿!”看到君浅倒在自己身前,他又不顾一切开始狂吼,“你杀了浅儿……老子要宰了你!”
云景此刻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他将那梅饼丢在地上,立即引来了稻草里的老鼠,啃食几口挣扎着吱吱一阵惨叫,四脚朝天再无声息。
凑近裴英,云景恶狠狠道,“你看清楚,他要杀你灭口!”
“你为什么要救我……”裴英闭上眼痛心疾首,“浅儿不死,也不想留着我的命。他若死了,我活着也了无生趣。你不如把那梅饼再喂我吃下去!”
“啪”地一声,云景狠狠扇了裴英一记耳光,“他这么利用你,你还如此执迷不悟?
“你苦练武功,熟读兵书,斩尽奸佞助皇上登基,到头来只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连命都不要了?”云景一把揪住裴英的头发,“你对得起皇上的器重和栽培,对得起他想让你保护的江山百姓吗?”
裴英愈加崩溃,泪如泉涌,“我对不起皇上……我更无颜去见他,无颜苟活在世上!”
云景一边解着绑他的锁链一边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日你不走,君家更不会善罢甘休。我命人在皇城东门外栓了匹马,你好歹先离开这里。”
只是裴英脚一沾地,又立刻跌跪了下去。想来是方才用刑过度伤了腿,云景只得一撸袖子拉起裴英的胳膊,“真烦人……老子背你去东门。老子不会骑马,之后你自己看着办!”
只是他背着裴英气喘吁吁刚出了天牢大门,突然觉得前方有异。
抬眸,只见沐凌轩还披着方才搂着自己入睡时的寝衣,背手立在月光下,盯着二人露出熟悉的阴戾笑意,“怎么?在护国寺背不动朕,在这天牢就背得动他了?”
“夜还很长,看来朕还是继续造龙嗣比较好。”一把扯开裴英,沐凌轩径直将云景扛在肩上,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任他哭天抢地求饶,“朕今晚绝不能饶了你!”
◎作者有话说:
咱小景儿咋就这么倒霉呢?每次都是和别的男人“亲近”之时被抓现行,然后又要被按在榻上摩擦惩罚play。
所以今晚会造人成功吗?
话说回来,今天铺的线索很多,都会为后文埋下伏笔。抖抖问一句,以后可以稍微开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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