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雲景的人,似乎愣了下。
他伸手撩起雲景淩亂的發絲,摸摸他染滿硝煙血跡的臉蛋,“傻子,你是太想皇上了?”
略帶急促而沉穩的熟悉嗓音。
是沈雲棠。
“哥……”
這些日子形單影隻,除了腹中還不能說話的寶寶,雲景不能與任何人交流心聲。積壓已久的恐懼、委屈,如潮水般排山倒海泄來。
他抱緊沈雲棠,“嗚嗚”哭得哽噎。
山穀重歸寂靜,想來迦娜設計的第一波攻擊已畢。抬頭隻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凰穿九雲的宇凰軍旗斜插在岩峰中迎風瑟瑟。隻覺是自己害死了這些將士,雲景哭得更甚。
“領兵打仗,傷亡難免。你第一次出征,已做得很好了。”沈雲棠拍著雲景安慰,“無論如何,你已攻入了秘堡。東西兩支大軍,也已成功入境內了。”
此刻秘堡的幽冥宮,迦娜走進待客的宮殿。瞥一眼迦娜身後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金婭,待在此處的君淺略一皺眉,“無關緊要的人都下去。”
“當初的君家大公子,可不是如此計較之人。”令金婭退下,迦娜嗤笑,“隻為個不願看你一眼的狗男人,當年太學意氣風發的清俊書生,如今淪為故作冷豔的深宮怨妃,可歎。”
君淺似不計較,輕笑,“我要見皇上。”
迦娜:“放心。等本尊拿到師兄的蓮花心音,他自然是你的。”
“我要的是活人。”明白迦娜不願,君淺一聲冷笑,“你可知,你要大禍臨頭了。你放走的沈雲景,如今執掌宇凰八萬大軍,將秘堡團團圍困。你的兵馬不過五千,撒進去跟胡椒麵一樣。不過,我早在他身邊做了安排。如今能救秘堡的,隻有我君淺一個人。”
迦娜咬牙切齒,“……好。”
走進囚禁沐淩軒的大殿,君淺隻見他朝思暮想之人,即使身陷囹圄,頸上的寒冰鎖鏈係在四周晶瑩剔透的冰柱上,仍沉穩地背對自己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