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也自學會自己行走,便從未離開蘭渚山方圓五裏的範圍,這次離開山陰,喚醒了元也塵封在心底已久的向往,讓他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他想起來自己當初離開長安是為自由,可是沒想到自己竟安然在蘭渚山上留了這麽多年。
“師父,我現在的功夫足夠在江湖行走麽?”元也補充道,“不惹事不怕事的那種。”
“你若是乞討而去,那肯定是夠了,但如果你想逍遙自在,就得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既要掙錢,則免不了觸動他人的利益,那麽你的水平還是不夠。”
“還要多久才可以呢?”
阮歸趣反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長這麽大,哪裏都沒去過,所以現在也說不出什麽目的地來,走到哪算哪。”
阮歸趣心有所感,點頭道:“我年輕時也這麽想,但是如今心有羈絆,反而沒了當年的心性了,不然有我陪著,你便是現在出發,也不是不行。”
“我自己走就成,不用你陪,左不過多等幾年,反正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急在這一時麽?”
阮歸趣看向元也,不知眼前的少年為何有這種想法,他覺得元也平日裏再成熟,終歸還是個孩子,此時下決定實在過早了,因此說道:“既然不急,我覺得可以等到加冠之後。”
元也笑問:“就像師父當年一樣?”
阮歸趣一愣,轉而仰頭大笑,道:“對!可不就是一樣!”
兩騎絕塵而去,半日功夫不到,便來到會稽縣城外。師徒二人進城後,先進了元溪曾經提過的“滿月霜”客棧打聽王曲是否還住在此處,掌櫃在兩人報了身份姓名後,讓他們坐在樓下等候,爾後著博士上樓查看,片刻之後,便見王曲匆匆下了樓。/
王曲見到兩人,一幅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疾步上前來,道:“正打算這兩天回一趟山陰,沒想到你們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