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九溪宮一眾仙神弟子的視線,容潮與容花留下江清風等候太叔奕,隨後離開了荒廟。出了荒廟,二人另尋至一處不大的洞穴。
清冷的月光灑入洞口,容花走在前頭,他知道容潮從前怕黑,無聲中一手拈起數道靈力,散落周圍的枯木紛紛落至一處架起。
生起火,洞穴內亮了不少,荒蕪的穴壁盡收眼底。
容潮麵容有些清白無色,思量許是先前靈力使用頻繁且過度,這具身體又吃不消了,這種現象已經出現多次。入內後,他找了處落腳點便坐了下來。
容花巡視一圈也沒找到滿意的落座之處,最終掀起衣擺,有些嫌棄地在一塊較為平滑的石頭上坐下。
雖是深秋,蚊蟲卻尚未冬眠。
一隻蚊虻在四處飛動,嗡嗡作響,容花蹙眉伸手一擊,送它歸西。
片刻後,容花不滿意地又是起身,隨手喚出一遝銀票,自留一半作墊後重新坐了下來,餘下遞與容潮,道:“要不?”
果真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銀票還可當坐墊享受?
容潮很好奇容花回有蘇山後都幹了些什麽。容花從來不是愛財之人,其雖無顯富之意,但舉止言行無不彰顯出了他的“不差錢”。
容潮無奈白了他一眼,手還是自覺地伸出去將銀票接了過來,收入囊中。
容花丟給容潮一個“丟人”的眼神,似在道“若是有外人在場,別說認識我”。
容潮旋即雙手置膝調靈息,睜著雙目瞧向容花看。
片刻後,容花沉聲道:“為何前往無燼淵?”
容潮一怔,才明白他在問一千八百年前的事。
那些不願回首的往事一一湧現。
他們慌造的大婚當日,容潮在花月樓廊下出神時,六溪宮中出現一位自稱是來自有蘇山的仙君,聲稱求見他。
彼時容潮雙目失明,平日裏江清風等跑六溪宮都特勤快,因此,在六溪宮裏,很少有他獨處的時候。但偏偏那日因為是大婚之日,各宮皆有瑣事,容潮那時又喜安靜,故而那時六溪宮裏便隻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