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並不知道有人將他送出去的符篆棄如敝履, 前腳拿到手裏,後腳就扔草叢裏。
即便他知道了,可能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反正是拿錢辦事, 盡最大可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但有人自己作死,那就不關他什麽事了。
說到底,救人是道義所在, 不是義務所在。
當天晚上, 景澄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早早就休息。
對其他人來說是長途跋涉的艱辛旅程, 對景澄而言不過是放鬆身心的小樂趣罷了。
他連一滴汗都沒出。
秦炎和傅樂挑的是一個最小的雜物間, 房間裏並沒有什麽雜物,男生大大咧咧的,對住房條件也沒什麽要求, 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給房間噴了點清新劑, 鋪好三人的睡袋, 隨時都可以睡覺。
男生的精力充沛, 即便白天累了一天, 晚上也不覺得困,更何況兩人還是熬夜冠軍。
不過這會兒三人誰都沒有玩手機,秦炎和傅樂正愣愣地看景澄的動作。
景澄剛才從外麵回來的時候, 撿回來了好多小石子。
此時他盤腿坐在睡袋上,正麵無表情地在身前的地麵上擺石子。
歪頭思考一陣,推著地上的石子, 給石子換位置, 換了位置後對著地麵沉思片刻,嘴唇動了動, 無聲地說了些什麽,說完後又開始給石子移位置,周而複始。
“他這是在做什麽?”傅樂目瞪口呆地小聲對秦炎道,“自己跟自己下棋嗎?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橙子了?”
秦炎看了一會兒道:“不是下棋。”
“那是什麽?”
秦炎想了想,不確定地道:“大概是地圖?你還記得咱們從村子裏進來後的路嗎,這些石子的擺放位置像是那些樹木的方位。”
“擺這個做什麽?”傅樂驚訝。
“秦炎說的沒錯,我是在複刻村子裏的大樹方位。”景澄突然抬起頭看著兩人,認真回答,“不過我擺的同時也是一種封禁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