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從昏迷中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他緩緩抬起眼簾,腦袋沉重得像灌了鐵,導致他難受地重新闔眸,想重新睡過去。
但他睫羽顫動的瞬間,被秦煊捕捉到了。
“醒了嗎?”因為一夜未眠,並且至此都沒心情進食,秦煊的聲音很沙啞。
安佑察覺他的存在,眉頭緊蹙。
“我給你倒杯水。”秦煊鬆開握著安佑的手,從椅子上起身,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安佑咽喉幹澀,往常飽滿的唇也因為缺水而起皮。即使如此,他還是吐給了秦煊一個字:“滾。”
秦煊拿水杯的舉動一滯。
他看向安佑蒼白的小臉:“我再照顧你一會兒,等你吃完飯我就走。”
“滾,現在。”安佑目光冷冷掃向秦煊,“把你碰過的物件都帶走,我嫌它們惡心。”
秦煊呼吸頓時變得沉重:“我擔心你……”
“我讓你滾!”安佑衝他吼出聲,情緒異常暴躁,“難道我命令不了你?!”
點滴的針管因為安佑攥緊被褥有血在回流,秦煊無法坐視不管,隻能依著對方:“你躺好,我走。”
秦煊將水杯和水壺一並拿在手中,退出病房。
站在門外靠了許久,秦煊麵色凝重,眉心始終不得舒展。
他本欲回頭透過門上的玻璃再看一眼安佑,抬眸間卻忽而對上段情的視線。
“裏麵的人是安佑,對不對?因為他你丟下我。”段情緩緩開口,帶著顫音,“你在裏麵陪安佑的時候,我一直在外麵等你。”
秦煊否認不了:“是他。”
“可你現在,不應該是我的alpha嗎……”段情垂下眼簾,語氣不是責備,是委屈,“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總覺得我在你心裏還算不上真正的主人。安佑一直占據著這個位置,即使他罵你,羞辱你,你仍舊在乎他。如果我跟他同時出事,你是不是也會像今天一樣,義無反顧地選擇安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