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術至垂頭喪氣地從侯府出來,脖子上還有一道抓痕,杜衍與刑部尚書看得心口一顫, 不覺摸上自己的脖子。
侄女和叔父動手,千古頭一遭。照這麽一看,術婧月可以洗脫嫌疑了。
若是她幹的, 不會這麽理直氣壯地打自己的叔父。不過術婧月的教養,有待考究。
杜衍不好再提了,反是術至氣得說以後不會再管術婧月的事情。
兩個局外人麵麵相覷,落寞回到王家, 明禕站在密道前,與他們離去前的動作一致, 月光下顯得孤絕。
杜衍將事情說了一遍, 明禕抬首看著天, 說道:“我一直覺得她是一道陽光。”
“確實,她笑起來好看極了, 這麽年輕的生命啊。”說完後,杜衍捂住嘴巴,如果死了, 就太可惜了。她怯怯說道:“不會死的, 讓人去丈量密道長處,說不定就知曉密道上麵大致在何處了。”
“其實密道找到盡頭也無用了, 她已被帶走了,偌大的京城我該去何處尋呢。”明禕失笑, “這麽多時日以來, 我一直在想我沒就這樣相處, 井水不犯河水, 待將來後,我給你備嫁妝。”
杜衍一愣,“你不喜歡她?”
“喜歡,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明禕低歎一聲,動了動僵持的腿腳,“杜衍,不是喜歡就可以得到。”
杜衍喃喃道:“你們相互喜歡,難道還不行嗎?”
轉而一想,倘若自己遇到這樣的人,該有多歡喜。顧錦瑟的相貌是一點,還有一點,便是她的性子,就像明禕說的那般像太陽,活潑開朗,古靈精怪。
顧錦瑟是太陽,也是生機勃勃的小樹,沒有強大的世家做依靠,但她自己有頑強的生命力。
明禕選擇走下密道,房屋拆了,通往隔壁園林的牆也拆了,隔壁主人數年前就搬走,園子荒蕪,雜草叢生,樹木高聳入雲,將王家屋舍的陽光擋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