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節氣剛過, 江州就下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梁徑對這些的感知沒有時舒來得那麽隆重。
起床拉開窗簾,瞧著外頭白茫茫一片,大腦也隻單純傳達了一個關於天氣的信息。
隻是衣帽間裏對著鏡子漫不經心打領帶的時候, 腦海中突然有個印象一閃而過, 手上動作微頓,梁徑拿起手機朝外間落地窗走去。
他的左手還在頸間調整剛打好的領帶結, 無名指上一圈戒指隨著他略顯倉促的動作泛起一點細微柔軟的光澤。
梁徑想起昨晚和時舒的視頻。
時舒隱約提到江州這兩天會有大範圍寒潮, 可能下雪,讓他去公司的路上開車慢點。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在翻著手邊一遝資料。
淺黃的床頭燈籠罩著他精致漂亮的眉眼,能看到根根清晰彎垂的眼睫。
他一邊說,捏著書頁的左手手指停在半空,模樣變得思索起來, 好像忽然之間又不是很確定了。無名指上, 是和梁徑同款的結婚戒指。
此刻, 窗外大雪紛飛。
明明距離聖誕還有一個多月,物業早就備好了聖誕樹。
亂蓬蓬的雪景裏, 一株株深綠挺拔繽紛, 格外顯眼。好像一幅兒童畫。
梁徑拍了張照給時舒發去。
“老婆, 真的下雪了。”
發完,他放下手機,穿上西裝外套, 然後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較常用的一對袖扣。
忽然, 腳邊傳來一聲貓叫。
仔細聽, 好像還帶著一點情緒。
梁徑沒低頭, 看著手腕的襯衣袖邊, 一邊戴一邊笑著說:“又來。”
時舒出遠門的這一周,每天早上,他都會被“要人”。
畢竟,此前的日子裏,都是他倆起床後,小乖竄進來飛奔到床邊和時舒玩一陣,要不就是時舒抱著它再睡個回籠覺。像這樣一方出差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但這兩年估計是年紀大了,記性變得不大好,忘記了時舒出門那會對著它腦門用力猛親的十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