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雪靜靜地看著玄帝,肆意的風將他掩藏在金冠下的白發挑出,雜亂地覆在他的額頭上,多年風霜並未在他俊美的皮囊上留下太多痕跡,隻是那一雙眸子已經不似當年般純澈,深沉地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兩人對望,一時間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青鸞已成功墮妖,再不是神族,玄帝何必趕盡殺絕?”半晌,裴朔雪出聲道。
“你何時喜歡管這些閑事了?”玄帝不想和他多廢話,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席潮生和鳳珩,目光頓在裴朔雪懷中的青鳥身上,直接了當道:”這三個人本帝都要帶走,你應當知道,自己不是本帝的對手。”
“玄帝也應當知道,自己殺不了我。”裴朔雪沒有退讓的意思,化出金弓懸在半空,咬破手指,精純的靈力附著他溢出的鮮血化為弓箭,搭在了金弓之上,向玄帝射去。
玄帝微微皺了眉頭,他能看出裴朔雪的靈力遠遠不如當年,此刻用鮮血為引,為的是箭不虛發,見血才還,裴朔雪這是鐵了心地要同自己作對,他靈力雖微,可背負著天道神諭,難以殺之,倒很是棘手。
玄帝側身退了兩步,微微抬手,一道泛著藍光的屏障擋在自己的麵前,裴朔雪的金箭迸出的時候化成數以百計的同樣箭矢圍繞在玄帝的周圍,玄帝四下看了一眼,根本無法從一模一樣的箭矢中分辨出哪個才是裴朔雪射出的真箭。
他當機立斷,在箭光落在屏障前故技重施,重新控製住鳳珩的身體,將他擋在了身體左邊,隨即往左一退,箭光觸到屏障的時候全數消弭,唯有正在玄帝右半邊身子的箭光未滅,直直地往玄帝的右臂而去,趁此機會,裴朔雪一手拉鳳珩,一手斬斷連接在鳳珩身上的黑線,把他推到自己身後,再把席潮生也抓了回來。
玄帝側身躲避那支羽箭,最終還是被它劃傷了右臂,才堪堪止住和箭身糾纏的勢頭,回過神一看,原本控製住的兩個人都被裴朔雪救了回去,心中湧起滔天的怒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