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应了一声。
元攸宁垂眸,认真的把身上的配饰纷纷去掉。
最后,元攸宁一脸乖巧的看向霍远白,他捧在手心里,乖乖的说:“你的。”
霍远白不急不缓的撑起下巴,狭长淡漠的眼眸滑过他每个小动作,百不得一的宝藏。
用最简单的思维,假设小美人是一个问题,拿起笔之后,才发现他是解不开的古老难题。
他会对你撒娇,会对你求饶,也会突然拒绝你的要求,正经的保持距离。
霍远白清了清嗓子,不带表情变化的扫过手上的东西,淡淡道:“你打算就这样给我吗?”
“不然呢?”小美人眨了眨眼睛,虽然有些草率,但他现在身上没有盒子袋子啊,如果拿回去,万一弄丢了,他现在赔不起的。
霍远白俊美的五官一瞬间冰封严肃,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垂下眼睫,背影轮回滚动飘着“我生气了”四个大字。
甚至感觉…有些突然冒出来的可怜感?
反应过来,元攸宁急忙凑过去,摆手否认,“不对…”语气微微急切,养尊处优的手指软软的,抓着霍远白的手臂,“霍远白,我刚刚没说完,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牵手散步。”
那人背对着,几不可见的抬了抬嘴角,冰凉的声音响起,“呵,这还差不多。”
“我先换衣服,一会儿到我们家附近,我们再下来,好不好?”小美人心甘情愿地哄人,换得对方的傲娇点头,提着纸袋钻进后排,快速换衣服。
外面的夏季月色已深,满天星辰在天上。
小美人穿着长袖的白t和运动裤跳下车,转身,很是郑重其事的俯身,他抬起手,“霍同学,请。”
霍远白的衬衣领带卷起来扔在后车座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枚,西裤皮鞋,身上一丝酸涩的红酒味环绕。
他整个人冷冷清清的,站在月色下,充满难以靠近的疏离感,既贵气又难见。
简洁设计的白衬衣,才发觉同他们高中的校服很像,刚走两步,就听到元攸宁遗憾道:“霍远白,我们没有早恋哎。”
霍远白看了他一眼:“可惜?”
“有一点。”他仰头,笑了笑。
只是说笑罢了,能够失而复得,重来一次。
元攸宁已足够满足现在的一切。
霍远白停下脚步,他泰然自若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来个校服…”
“你说什么呀?”元攸宁踮起脚尖,急忙捂住他的嘴,雪白的耳垂刷一下红了,两个人十指交扣,脚下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很近很近。
紧接着,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砸了出来,含着很明显的笑,“我们一起拍照片,有问题?”
小美人一时头晕脑胀,捂着脑袋退步,难以为情的快步往前走,“我…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刚才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呢,他条件反射的去捂着嘴,内心翻滚着尖叫。
元攸宁咬着嘴唇,走的步伐越来越快,眼眶微湿,眼泪跟着不受控的掉下来,虽着难堪情绪失控,边走边抽着鼻子。
下一瞬,脚步被迫停下来。
霍远白无奈的提着他后背的衣服,掌心压着他的后颈,“宁宁,慢一点儿,我错了。”
元攸宁面颊一片湿濡,漂亮的眼眸一连串的滑下泪水。
徘徊在心上的情感刻意隐藏,他的不开心通过一个奇怪的地方宣泄出,在他们面前跳起来,明晃晃的刺激泪腺开关。
元攸宁仰起头,属于小太阳的电力告急,他不得不承认,“霍远白,我…我不开心。”
霍远白叹气,把他抱在怀里,“我知道。”
小美人小声补充,“不是因为你。”
“可以告诉我吗?”他问。
霍远白的怀抱很温暖,等了许久许久,发觉元攸宁抬起泛红的眸子,像是打湿的猫儿,委屈巴巴的回来告状。
没有停留,小美人又乖又软的抓着他的手。
慢慢走,慢慢准备开口。
“我从小的时候,很喜欢拍戏,元家不支持我,在高中同他们斗争,选择放弃元家的股份继承,去考表演系。”
“现在,我依然感觉为了热爱的事情很值得。”
“他们不理解也不爱我,霍远白,我只是有一点点的失望,为什么不能为我去想一次呢。”
…
“如果,有一次的话,我大概不会难过的。”
亲生父母和养父母的宠爱,两辈子与他无缘。
若是曾经被坚定的选择过,他也不会像个吃不着糖的孩子,记挂很多年。
每个人成长中经历的伤痕,无法被轻易抹去。
当你回头看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扔固执的停在原地,等着治愈的一天。
元家门口,两个人站在粗壮的老树后。
借着月色,霍远白的指腹贴在面上,蹭掉眼尾的泪水,他的唇贴上湿漉漉的眼皮,“宁宁,他们不值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记住,你是我的宝藏。”他说。
漂亮的眼睛不应该为不值得的人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