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林薄雪幾乎沒有站穩。
楚淵拉開車門,走下了車,把林薄雪冰涼的手握在了掌心裏,低啞的嗓音靜默,“我在這裏。”
漂亮的烏眸籠罩過幾分紅血絲,是陰沉裹上憤怒的情緒。
他又宛如一捧雪,安靜的落下。
林薄雪抬起了頭,膚色蒼白如紙,看向了楚淵,在沉靜的氣息中生氣,“除了法律,有什麽人能去決定別人的生命呢。”
楚淵攬住了他的腰,把他扶穩,靜靜低語,“它…很享受在背後控製一切的感覺,他應該由罪責審判,而不是一個橫來的車禍。”
他們達成一致的默認,這不是一場應該發生的。
楚淵隻喜歡看惡人自食其果,而不是一場死亡解決一切。
一定程度上,他是一個尊重法律,但不會嚴格守法的人,在法律的邊緣橫走,才是他的方式。
直到林薄雪蓋上一層霧氣的眸子逐漸恢複了清澈,他抓著楚淵的肩膀,小兔子站穩了,快速清醒過來。
他道:“我要去林宅,他們和…陸修遠有合作。”
“我陪你。”楚淵說。
這次,林薄雪沒有拒絕,他低垂下清冷的眼眸,看著現場的視頻,任由楚淵走在他的一臂之內,跟著他坐上了林薄雪的車。
林宅距離這裏不遠,林靜愉和他講過。
當時,林父專門選的和家相近的位置進行辦公,時常在假期的中午趕回去,陪他們吃飯,哄他們午睡。
雖然一點兒都不記得,但舊時光存在的意義,讓人隻是聽聽就會感覺到美好。
告訴他,他的人生裏,也有過光亮。
“陸修遠曾經說,自己什麽都不能做,看著林家人害我父親。”林薄雪輕聲嘲了嘲,“多可笑,他自己的結局一樣。”
楚淵氣息陰戾,他無聲的攏住了白皙的手指,把他放在心口的輕柔力度,堅定的搖頭道:“我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