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上班?”
住院第二天,叶璃看正在给他放歌的男人,一双水润的眼睛使劲眨巴,感觉他快把办公室搬过来了,“你太黏人啦,舒云礼。”
休息了两天,满血复活。
音响放在床头,舒云礼一侧身,宽大的手抓住了小美人的腰,把人往身边一扯,满是危险,“璃璃,不难受了?”
棉花糖警戒起来,双臂抱在胸膛前,特别正经,蓝白条纹病号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往上滑,露出白白的腰间软肉,“我…我还没有好呢,你别碰我。”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抓着纤细的腰,俊美矜贵的男人俯身靠近,一寸一寸的拉近了距离,喊道:“宝宝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当然是那件特别特别麻烦的事情,听说还要买专用的东西清洗…头痛…
“璃璃长大了,想的越来越多了。”
舒云礼泛凉的唇瓣印在他的额角上,只是不偏不倚的抽手,从他身边,把一件睡衣拿了出来,“等你好了,我再去公司。”
叶璃看他收拾衣服,小脸埋在了**,耳尖很红:“哦。”
真会逗他!太坏了!
病房一角,是舒云礼的办公桌。
上面有临时摆放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舒云礼把叶璃的睡衣折好放到柜子里,又像逗猫一样,揉了揉他的头,“乖,我去看几份文件。”
“你去就去嘛,我又不是小朋友。”
乌黑柔软的发丝刚刚被他认真梳好,一下子又炸开了,小美人眼眸娇俏,猫猫一样气愤的瞪他,就是故意的。
舒云礼把柜子上的梳子交给他,脸上一片无辜,“需要我给你梳吗?”
“不需要。”
小美人推他走,“你快去看文件。”
五分钟后,他对着小镜子,一丝不苟的把头发梳好了,把梳子放回抽屉里,对着镜子wink了一下。
再然后,抱着吧抱枕,开始今天的无聊发呆。
[钟生:睡醒了吗?]
[叶璃:醒了!生生好无聊啊。]
[钟生:我带了好玩的,马上到。]
棉花糖穿着拖鞋下床,把柜子里的果蔬小脆饼拿出来,顺带给了舒云礼一袋,“喏,生生要来找我玩啦。”
真是一个吸引朋友关心的乖小孩。
舒云礼正带着耳机开电话会议,电话另一边的国外分公司员工显然震惊的噤声了,接下来就听到舒云礼回答,很是温柔,“嗯,玩吧。”
叶璃低下头,对着舒云礼的额头亲了亲。
算是回应对方的早安吻。
他抱着零食跑了。
舒云礼看他盖好被子,才淡淡开口,“继续。”
钟生到的很快,背着一个包过来,看到舒云礼时,下意识压低了脚步声,“会不会影响舒先生工作?”
“唔,没关系的。”
钟生带来的是数位板和平板电脑,“阿璃,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碰颜料了,想画的时候可以在这上面画几笔,好好养身体。”
不能画画,好歹有这个代替,“好。”
他心情很好,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聊个不停,钟生脸颊突然红起来,小声说,“阿璃,你知道阚岘吗?”
小美人想了想,“阚黎的哥哥。”
软软的手指往角落里一戳,“舒云礼的朋友。”
钟生长得白白净净的,只是常年带着黑框眼镜不善打理,此刻觉得自己桃花开了,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勇气,“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喜欢?你们见过很多面吗?”
钟生立即摇头,“那没有,只有一次。”
“一次就可以确定喜欢吗?”
“嗯,一见钟情。”
小美人更惊讶了,跟着眼睛亮起来,“你要追他吗?”
钟生越说耳朵越红,“不啊,我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单身,我问阚黎了,他说不知道。”
没等钟生开口,叶璃已揽下了这个活儿,“我帮你问问。”
房间里响起软软的调子,“舒云礼。”
黑发黑眸的男人回头,简直是个老婆奴,一听到喊声就回头,“怎么了?”
“阚岘是单身吗?”
钟生:“……”
也太直接了。
舒云礼:“是。”
第一次帮朋友追人,思绪都是懵的,“没事了,不对,他有什么喜好告诉生生一下吧。”
舒云礼态度显然温和很多,“好,我让特助整理好发过来。”
“谢谢舒先生了。”
“没事儿,璃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钟生第一次这么勇敢,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他性子有些直来直往,笨拙的想要去了解对方,“璃璃,我想改造一下自己再去见他。”
“改造什么呀?”
他拉了拉自己的眼镜,“穿衣风格,还有我的眼镜。”
小美人糯糯道:“生生,你真的很喜欢他呢。”他认为不太用改变,只要干净整洁就好,但这毕竟是追人,还是要打扮的亮眼一些。
“我不太会选衣服,你可以去找阚黎,我之前上节目穿的衣服都是他选的。”
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气氛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真实的看到了这些不同的部分。
“生生,加油。”
钟生笑起来唇边带着小酒窝,“嗯。”他想着想着又有点紧张,“失败了,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叶璃忍不住戳了戳,真可爱。
钟生:“阿璃。”
舒云礼靠在椅子上,淡漠的嗓音中难得带起打趣的意味,“听到了?”
阚岘的态度很是沉静:“当然听到了,你刚才中断会议不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
“不管谁来,我的态度都一样。”
真实一贯的冷清。
不仅是承了老爷子的求助,更是叶璃的朋友,舒云礼罕见的做起劝解的人:“至少见一见,主动喜欢你的真没有几个。”
“不,有很多。”
舒云礼啪嗒,挂了电话。
他按了按眉心,这件事难度估计很大。
…
叶家,光这两天几乎所有的合作和生产全部叫停,叶严云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叶景瑎的身上。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在新闻上看到,他的确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白手起家奋斗了这么多年,稳扎稳打的成为了地产大亨。
而他居然输了这么一大截。
曾经严凝眼里的穷小子,一个不值得托付终生的人,竟然如此成功了,身家远超他百倍不止。
如果不是叶景瑎背井离乡,坚持去创业,她不会嫁给自己。
接连的生意失败和叶景瑎的双重打压,让他在几天之内老的很快,脾气也越发暴躁。
叶严云耳提面命,“我让你学的都学好了吗?你要是再出差错,不仅咱们家要玩,你的后半辈子也完了。”
“我知道了吧,别说了爸,我保证把事情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叶家二楼,严凝坐在化妆镜前,佣人在为她轻轻的上妆。
她眼里的愁容和后悔,全部都遮盖不住,他看着眼前的屋子和装饰,还有这两天查到的对方信息。
如果当初她坚定的等对方回来,结果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叶严云终究是不行,这次把她的产业也赔进去了,好在叶严云留下了当年的吊坠,还可以拿着吊坠认亲。
这个世界上,骨血总能代表很特殊的存在。
可叶璃这个孩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认的。
从小没有养过几天,只是看一眼都知道对方恨她,还是她的贝贝好,体贴会撒娇。
严凝穿着昂贵飘逸的白裙款款下楼,叶贝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只有叶严云焦急的走来走去。
“客人来了。”
大厅里,缓缓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面目俊郎,只看年龄,不过刚40岁,正是盛年。
他嗓音温和,看不出情绪,态度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两位,好久不见。”
叶严云扯了扯笑容,他推起严凝,女人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倒水,展示着脖颈的优越美感,“景瑎,好久不见了。”
“我们这次请你过来,也是需要求助。”
叶严云盯着严凝,一句阻拦的话说不出来,平常严凝只会这样和他撒娇,“贝贝在聚会上不小心惹怒了舒家,我们现在已经给不了他好的条件继续生活了。”
“当初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等了你好久,只能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后来是严云来照顾我。”
几句话,精准燃起男人心里的亏欠。
叶贝拿出脖子上挂的吊坠,清脆的喊了一声,“爸。”
叶景瑎没看严凝,他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扫了扫杯里的铁观音,听的是半点激动的情绪都没有。
他甚至在看叶贝的表情,“你有什么看法?”
叶贝嗫喏,“你这么厉害帮帮叶家,他们养我不容易。”
“还有呢?”
叶贝:“我认了你,以后也会好好孝敬你的。”
叶景瑎放下了杯子,夸道:“好孩子。”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人封杀你们。”
“我…”
叶景瑎气势很强,即便语气清淡,“有我在,你怕什么?”
叶贝闭上眼,不敢直视:“是叶璃,我的一个表兄,他最近攀上了舒家故意欺负我的,我也不想。”
“既然这样,走吧。”
“去哪?”
“我和舒家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