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們又困在一起了◎
昏黃的燈火打在斑駁的青石牆上,地麵上還帶著潮濕的氣息,在這逼仄的地室裏散著一股黴味。
正對著的高牆上掛著張銅鏡,借著晦暗的光,鏡屏上映出兩道身影。
雲笙稍一抬頭,便能從這晃著淡色光芒的鏡子裏窺見自己,輪廓有些朦朧,不甚明晰。
窗外沒有映入月色,地室裏不斷搖曳的光也略顯清冷。
祭司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過臉,幹癟細瘦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指尖???*帶著些許繭子。
麵容確實姣好,但總是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麽。她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凝視著雲笙,呼吸也不斷放慢。
冥思苦想了半天,祭司臉上終於帶上了笑容:“是了,臉上還差點恐懼。”她目光逐漸變得溫柔,像是在欣賞著一件纖弱易碎的珍藏品。
“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對你露出半點恐懼。”雲笙動了動手指,靈力尚還未恢複,但至少手腳可以動彈。
祭司陰陰地笑著:“嘴硬,不過這點和我倒是如出一轍。”
她的身影倒映在銅鏡中,盤繞於背後雙手之上的仍是那條黑蛇,眼裏似是含著惑人的毒,閃著盈盈細光。
它一點點地順著腕間緩慢爬動,不消一時便纏上了她的頸子。
“你現在定然很好奇我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抓你來。”祭司一下一下撫摸著黑蛇的頭,站立於雲笙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可惜我並不想告訴你,讓你死得不明不白好像更有趣了。”
“人嘛,總是對死亡存在著無限的恐懼,一旦禍及生命便總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死,可都死到臨頭了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死,又有什麽用呢?”
又是那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眼角裂起的一道道皺紋不斷順著眼尾密布,明明是蒼老的容顏,鬆弛的皮膚幾乎垮下來,沿著唇周都帶上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