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活躍的殘魂, 白芨腦中一片紛亂。
體內的魔氣與靈力在極度寒冷的狀態下加速碰撞,嗓間腥甜的氣息翻湧,白芨生生噴出一口血來。
那殘魂見狀嚇了一跳:“沒事吧?我就想騙你叫我一聲師父, 怎麽還吐了血……”
白芨苦笑著搖搖頭。
這殘魂性子與她記憶裏的那一隻完完全全相同, 她看了看手上的魔紋, 猛然發覺自己重生踏入魔界才是最不真實事情。
倘若一切是夢……倘若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那她依舊要在這冰冷的地牢中關上個數百年。
殘魂見她沒事, 又將探出的頭縮了回去。
它品了品白芨醒來前說的夢話,仍覺得好笑,拖著殘魂尾巴在地上畫了個上細下粗的塔。
於是它昂著不存在的頭,飄在剛作的畫上, 帶著點驕傲:“看看是不是這樣的塔。”
因著陣法的束縛, 白芨並不能上前。她與殘魂相隔不遠, 一眼就能看得到地上的“畫作”, 雖然有點像兒童簡筆畫,但殘魂畫的十分傳神, 伽藍塔該有的形狀特征畫上都有,就連那辟心鈴都畫了出來。
嗓間依舊是猶如被刀刮過的痛感, 於是白芨放輕了聲音:“你竟然去過伽藍塔?”
不然怎麽解釋它能畫的這麽像。
那殘魂見白芨如此發問,更是覺得稀奇了:“你見過這伽藍塔?”
不應當啊!
按理說白芨隻是玉昆宗的一個普通修士,平時也隻是下山除魔,沒道理會認識坐落於魔界的伽藍塔。
看她的樣子, 倒是見過伽藍塔一般。
麵對殘魂的質疑, 白芨沒有給出任何答案。
她連自己都搞不懂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哪個才是虛幻的。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要怎麽出去?
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難道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夢嗎?魔祖、魔尊、兩位師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