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雲雀氣鳴自促, 冷汗淋漓,碧灩灩的衣裳被多處燃毀, 曝露在外的白皙皮膚上也爬著恐怖的焦痕。雲雀的眉心像是被什麽無形的利刃破開, 淌下一道細細的血線來。
雲雀本就生得素冷清麗,如今被這驚心動魄的血色一襯,如同落梅點紅白雪, 足夠映亮任何一雙挑剔的眼睛。
可惜這裏沒人看,雲雀也不關心這個, 區區致命傷, 她頂多魂飛魄散。
這裏是神識亂流,雲雀的形態隻是她意識的投影,並不是她肉/身真的被燒成這個慘狀——在這個空間裏, 雲雀所受的傷害都歸為精神重創,還好雲雀的心性堅定, 死妄海極其堅固, 就算被盛昭緹這麽造,暫時沒有要魂飛魄散的意思。
在現實中,盛昭緹與雲雀的實力有雲泥之別,就算雲雀和薄磷綁在一塊, 也未必撐得過盛昭緹一個套路——但是這裏是神識亂流,雲雀是神識方麵的泰山北鬥, 雖然還是幹不過盛昭緹, 但是也不會被盛昭緹幹掉。
“你很強。”
雲雀撩起眼皮, 看向遠處的身影:“我和錦蘿,都想成為你。”
盛昭緹站在雲雀極目之處, 燦銀色的鎧甲縫隙間賁發出烈紅色的火焰, 赫赫炎炎的大火拔地而起, 灼燒著淒清的蒼穹。她的風氅在狂風裏獵獵翻飛,仿佛鳳凰拖曳其後的光冕尾翼。
她本該是一隻鳳凰。
“雲秦曆史很長,女子很多,肯定也有過,比你更強的女人。”雲雀把血啐出去,咳嗽了一聲,“世人對女子的要求總是完美的,一般的女高手總是像高山一抔雪,閑雜人等皆不可近,史書不關心這種漂亮的瞬息。”
“史書是男人的史書。濟世安邦的是男人,伐罪吊人的是男人,扶困濟危的是男人。都說女子無能,細想起來也是可笑,女子向上的路徑,被禮教斬斷了,好女子都爭做‘無才’,又怎麽‘有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