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薄磷已經受不了雲雀的陰間作息了:玄機局向來晝伏夜出, 白天氣若遊絲、晚上精神抖擻,月亮不睡我不睡, 我是禿頭小寶貝。
薄磷的作息素來嚴苛, 聞雞起舞幾十年,熬不起這個夜。每次都是薄磷睡著了一個時辰,雲雀才推門回來。薄磷睡眠向來淺得很, 總能被雲雀三腳貓的輕功吵醒,女孩子躡手躡腳地從他身上爬過去, 鑽到拔步床向裏那側的被窩裏。
今天有些不同, 玄機局難得收工,雲雀從吃晚飯起就開始纏著薄磷,興致勃勃地要他交公糧。
薄磷:“……”
我還收拾不了你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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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之後雲雀又開始拱來拱去, 跟四肢沒裝好似的,要薄磷陪她翻花繩。
薄磷作息雷打不動, 今兒個實在沒辦法陪她作妖了, 翻身睡著了,雲雀毫無睡意,開始拿薄磷頭發編辮子。
薄磷脾氣確實好,就算雲雀手勁兒大, 簡直是在跟他頭皮過不去,薄磷還是恪守男德, 真的睡著了。
雲雀霍然坐起:“你發現了沒有?”
窗外還是一片溶溶的夜色, 蟲聲從窗紗外潺潺地流淌進來。雲雀這一坐連著掀開了被褥, 颼颼的寒氣灌進被窩,把薄磷凍成了一隻鵪鶉。
薄磷睡得正迷糊, 懶洋洋地睜開一縫的眼睛來:“……姥姥, 這大半夜的你又在做什麽?”
雲雀推了推薄磷, 精神抖擻:“我是紅娘!”
薄磷夢到一半,困得要死,以為這傻女人又做夢,轉了個身繼續睡了。
雲雀:?
噗噗噗噗噗!
雲雀好不容易想明白了這個事實,沒有聽眾怎麽能行,女孩翻身跨坐在薄磷腰上,強行把人拉起來:“我是紅娘!!!”
生無可戀的薄磷:“……”
得,得,得。
薄磷打了個嗬欠,不情不願地抹了把臉,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薄磷把坐起來的雲雀重新拉回了被窩,掖好了被角:“行行行,你是紅……紅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