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雲雀眼皮一跳:
怎麽又是“天”?
雲雀與薄磷這一路行來, 似乎每次的惡戰,都與這個神秘的“天”有關。它像是一道蟠天際地的陰影, 每一場腥風血雨的背後, 都有它森然凝視的目光。
雲雀眉心陷來一道褶:“‘天’到底是何物?”
海月微笑道:“法則。”
“——別做謎語人,”雲雀心情不好,格外直戳了當, “它是一個組織?還是一個……神?”
神。
雲雀說出這個字眼之時,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一陣寒意, 她似乎是猜中了某種天機, 命運冰涼的手掌撫住了她的頭頂:
天看上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絕頂高手供它差使, 芸芸眾生任它擺弄……
——這不就是神明嗎?
“別想得那麽複雜,‘法則’就是‘法則’。”
海月的笑意紋絲不動:
“雲雀, 很多事情, 都沒有那麽複雜。”
談話陷入僵局,天地靜默無聲。遠處傳來一陣喧囂巨響,那是庖解堂的方向;覆蓋住沁園春的濃重烏雲又向四麵八方散去,明淨澄澈的天光重新澆灌而下。
海月“啊”了一聲:“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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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嘖了一聲。
現在的場麵可不好看。
雲雀本能地感知到有一個局, 在她本人並不知曉的情況下,已經完成了——烏雲散去就是一個信號, 無論是海月還是梅月綾, 他們要拖住雲雀的意圖已經成功了。
庖解堂那邊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海月不惜親自出馬, 也不讓她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懷有身孕的關係,雲雀心頭一陣暴躁:海月和梅月綾都好生討厭, 什麽話都隻肯說一半, 要人自己品來品去, 真是煩死人了!
所有謎語人都應該滾出雲秦!!
那行,既然海月不肯再說一句有關“天”的情報,那麽就不說吧。雲雀在心裏煩躁地吐泡泡,她這會兒是真的無能狂怒,無論是海月還是鶴阿爹,都不是她能夠威逼利誘的範疇——這倆人一招就能把雲雀打成雲少隹,更別說旁邊還站著一個梅月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