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張秦王陵的圖紙, 就能封上小陳姑娘的嘴麽?
“非也。”
薄磷反手握住了佩刀藍橋春雪。他手上纏著黑色的繃帶,縫隙間露出的指骨格外分明, 雲雀一時間竟沒能挪開自己的目光。
薄磷的手往回一收:“小陳師傅的態度並不重要。”
雲雀迷惑且不解:?
苦主的態度都不重要, 那誰的態度更重要?
“陳家。”薄磷淡聲解釋道,“陳默恂的家族,地機五陳.陳家的態度, 最重要。”
雲雀也不是什麽傻白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雲雀怎麽也聽明白了:
葉殘華這般作為, 或許是出自自己的歹心;
但若是沒有世家的支持和默許,他怎麽敢呢?
——他真不怕葉灼華和陳默恂聯手殺了他麽?
是以,這件破事從一開始, 就是葉家的授意,陳家的默許!
陳默恂作為最大的受害者, 反而是最被邊緣化的那個。
這個時代的女人, 脊梁骨上壓著太多東西了。家族、孝悌、禮教、尊卑、名節……一個個天大的帽子扣下來,陳默恂想站著也得跪著,況且當時的小陳師傅,怎麽膽敢反抗這些?
偃師三大宗門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當年雲雀反抗時家, 在陸鳴蕭的支持下,都尚且脫了一層皮;彼時的陳默恂無依無靠, 又能倚仗誰呢?
葉灼華麽?他自己尚且是外室所生, 在葉家的地位不尷不尬, 還得恭恭敬敬地叫葉殘華一聲大哥!
雲雀的喉口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惡心:
“……所以小陳就這麽嫁了,內裏原因, 也沒有告訴葉灼華。”
在外人看來, 陳默恂就是貪圖秦王陵的圖紙, 甩掉葉灼華,攀上葉殘華了一樣……
葉灼華自己不知道麽?
“要是葉灼華立刻知道了,”薄磷歎了口氣,“以我堂兄的性子,他定是當場要殺了葉殘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