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磷:“……”
“小阿白,”薄磷展臂掀了外衣披上,吊兒郎當地往門上一靠,“你追媳婦兒要是有這麽勤,兒子都跟大鳥一樣高了。”
莫名其妙被點名的雲雀憤怒地從塌上扔出隻水碗砸他,薄磷遊刃有餘地反手接住,垂腕接向一旁滴水的竹筒,嘩嘩地壓了碗水送到嘴邊:
“怎麽,吃個早飯再打?”
清晨熹微的天光漏過梨樹繁茂的罅隙,澆出一連串細碎如浮萍的影子。白瀟辭沉默地站在重重掩映的梨樹裏,像極了一道雪做的謎題。
薄磷嘖了一聲,臉色變了變:
“小阿白?白閣主?”
“——白瀟辭?!”
雲雀聽見庭院裏的動靜,她膝骨有傷,隻能從塌上奮力挪出來了一些:
怎麽了?
薄磷抬臂接住了向前傾倒的白瀟辭,臉色沉沉地把水碗裏的水喝完:
“——沒事,我這倒黴弟弟被人暗算,快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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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將招惹了不得了的人?
聞戰怔愣地眨了眨眼睛,火氣隨即竄了上來:
——幹,也就是說悍將如果不踩著某些大人物的痛腳,他燒殺搶掠還就真沒人管了?
蘇錦蘿猜著了他八分所想,蹙著金色的眉毛撇了他一眼角:“幼稚。”
這次聞戰倒是沒有要罵回去的意思,少年冷冷地壓低了鋒利的眉刀:
“官家人高貴,出手需得三請四請,我等匹夫自是淺薄幼稚。”
你——
蘇錦蘿二踢腳一樣的脾氣跟聞戰暴得不相上下,女孩的火氣被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徹底點著了:但聞戰偏偏就是比她快了一步,列禦寇撕扯著空氣震出一道蒼嚴的咆哮,仿佛青天白日裏劈下一道晃晃的驚雷,朝悍將繃出一線致命的孤寒來!
唰!
女孩熔熔的金發在疾風裏勁卷出蛟龍一樣夭矯的飛影,暗銀色的長/槍不甘示後地呼嘯而來。悍將被“大夏龍雀”與“千秋風雨”左右夾擊,天光猶如飛燕在三人兵器上急掠開去,悍將氣勢上非但沒有半點落於下風的意思,本人反而張嘴笑得神佛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