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回歸的大陣仗似乎並沒有怎麽影響城南的繁榮。
大多店麵都和往日一樣,衣著考究的男男女女穿梭於繁華的街道之間。
陽光之下,亞蘭德原本幹淨明亮的大窗一片霧蒙蒙。
窗子四角的符文不時有暗光閃過,門邊立著一個“今日休息”的木牌。
特麗莎想了想,往前走了幾步。
她對著反光的玻璃門理順衣領,拉平袖口的褶皺,微微昂高了下巴,略斂了眼簾。
她原本微圓的眼眸因此而變得狹長,搭配本就鋒利的眉和略略向下的唇角,頓時顯出一份不近人情的刻薄來。
然而抱過海妖的襯衣半幹,在胸口和肋間顯出不甚明顯的深一線的印跡,讓她這幅模樣變得不甚協調。
特麗莎蹙了眉頭,想了想,幹脆重新揉皺衣袖和褲腳,調歪領口,瞪圓眼睛。
對著玻璃門幾次微調過自己眉毛與嘴唇的狀態,她的神情便逐漸由傲慢刻薄轉為一副隱壓怒意的暴躁。
她退後幾步,辨認了一下周邊的店鋪,腳步重重的走進了不遠的一家名為波塞的煉金店裏。
比起亞蘭德時髦明亮的煉金店,這家店的裝潢要傳統得多。
木與金屬構成了店的主體,一麵普普通通的玻璃窗穩穩的架在窗台上。窗的四角及門所在的正麵牆壁上都沒有繪製複雜的圖紋,隻在門前立了木牌。
木牌之上,誇張的描粗了“促銷”兩個字。
屋內,胸前係了一個髒兮兮圍裙的煉金術士正在櫃台後的坩堝裏攪拌著什麽。
木質櫃台的下凹裏,散落著一些金屬元件,大腹便便的煉金術士戴著眼鏡,嘴裏念念有詞的伸手飛快抓起一個零件,在上麵沾了一點鍋裏的**後迅速的與櫃台上另一個菱形的元件粘起來。
做這些的間隙裏,煉金術士抽空瞥了一眼特麗莎。
大顆的汗水順著他圓滾滾的臉頰下落,他一邊雙手緊緊按壓著兩個元件,一邊大聲對特麗莎道:“你們上門來要錢也沒用的!打壞了我的東西我更還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