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旭不再讀書之後,整個人身上的路人感越來越明顯了。
從前還有著幾分讀書人的清傲模樣,如今已經被磨平了棱角了。
原本他還想去族學當夫子,但是族學的夫子,最低要求是秀才公。
而他,隻是個童生。
所以,族學也不要他。
他也想過去縣城那些地方找個賬房之類的活計。
但是還是那句話,有秀才人家何必用你呢?
好不容易找了個賬房的活計吧,結果那家的東家,卻是個男女不忌的。
冬旭長的也還好,東家覺得挺有意思的,就想著把冬旭搞來玩玩,差點沒把冬旭嚇死了。
然後這一份活計也沒幹成,因為那位東家,冬旭之後都不敢去縣城,老實的在家裏種地。
但是,他體力不好,這些年也沒幹過農活,一天也幹不了幾壟的活計,所以兄弟之間,關係鬧的越發的僵硬了。
如今站在人群裏,看了一眼華光正盛的冬暖,冬旭一陣陣的恍忽,總覺得事情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啊。
從前那個不起眼的小姑娘,怎麽就突然耀眼起來了呢?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
廖明坤。
他如今是徹底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或者說是被冬杏磨的。
兩個人怨偶一般,廖明坤不是沒想過休妻或是和離。
但是冬杏不願意,一旦鬧過了,就撒潑上吊,然後村裏的婦人們就過來勸。
“當初杏丫還供著你讀書呢,那時候累的多瘦啊,小姑娘可不容易,你可不興如今發達了,就不要她了。”
“就是啊,小姑娘哪裏沒有小性子的時候,哄哄就好。”
“你是讀書人,跟她講講道理啊。”
“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哪能吵了架就是又休妻,又和離的,多傷感情啊。”
……
村中婦人能勸的,反複來回就那麽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