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幹預師昭的比試,當眾將藺揚打成重傷之事,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議論。
多數弟子都覺得清言下手過重,不像是他往日的做派,不該這樣對待同門。
還有人說,清言是因為藺揚與他爭奪宗主之位而懷恨在心,故意公報私仇,平時清言看著光風霽月、正直無私,不過隻是因為沒有人牽扯到他的利益而已。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陰謀論,說從前的藺揚本是下任宗主人選,突然離開宗門隱居、緊接著清言便上位,是不是就是被清言逼迫所致,如今的藺揚不過是回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總之,流言極其難聽。
那日看出端倪者隻有寥寥幾人,縱使顏胥想為師兄解釋,也沒有證據。
這些流言,自然也落到幾位長老的耳中。
文慈特意將清言叫去,語重心長地歎道:“言兒,這件事你衝動了。”
少年抬眼,目光坦然而無畏,“弟子問心無愧。”
“你把他打成重傷,你還問心無愧!”文慈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今日便有人在為師跟前說了你的不是?”
清言皺眉,卻不卑不亢道:“他藺揚下殺手在先,弟子若不教訓他一番,日後他又暗中對師昭下毒手,又當如何?”
“那你有沒有想過,藺揚是故意為之?”
文慈起身,走到這少年麵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繼任宗主之位,不僅需要武力,要的更是人心。他若是故意激怒你,讓你當眾對他下毒手,你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清言薄唇緊抿,靜默不語。
沉默許久,他才低聲說:“弟子何嚐不知,隻是……不想再賭一次。”
再賭一次師昭的性命。
他自詡冷靜,卻在她危在旦夕的那一刻,腦海中都是她血濺當場的那一幕。
便全然失了冷靜。
如果他不做得狠絕。
如果不將她徹底護好。
萬一再次失去……他又該如何?